刘金河没来,但是田润文应约而来,他跟严景琛已经深度捆绑,毕竟荣城市长一职,就是严景琛帮着运作的。
“润文,你说省里的这个研讨会到底是几个意思?”严景琛问道。
“严总,按照会上的情况来看,荣城扩展的方向很可能是柳河县。”田润文说道。
做为荣城市的市长,他自然也参加了这个省里组织的专家研讨会。
“当然这也不是百分之百,在没有形成红头文件之前,规划方向可能随时会变。”田润文实话实说。
严景琛听了田润文的话,眉头紧锁了起来,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,打官腔啊。
“润文,你跟我说句实话,以你的判断,柳河县有几成概率?”严景琛再次开口问道。
他现在就是一个输不起的赌徒,想要一把回本,甚至还想翻上几翻。
“严总,这不好说。”田润文一脸为难的说道。
“润文,当年你还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副区长的时候,咱们就认识了吧?到如今已经十几年了,你现在是荣城市的大市长了。”严景琛意味深长的说道。
田润文眉头微皱,他不喜欢严景琛总拿恩情拿捏自己,对于此时严景琛的赌徒心态,他心里一清二楚。
笨人不可能坐上市长的位置。
田润文能坐上省城市长的位置,一半是他的精明和能力;另一半才是严景琛的金钱铺路。
所以田润文十分聪明,并且相当敏锐,严景琛的内心他早就看透了,标准的赌徒心理。
并且他也知道严景琛想听到他说什么答案。
“严家已经完了,田市长,还是想想自己的未来吧,咱们并不是他们严家养的狗。”田润文脑子里响起刘金河说的话。
刘金河已经联系了几十人,形成了一个自保联盟,想要让严景琛无声无息的消失,这样才能保证他们这些人的前途。
田润文看着咄咄逼人的严景琛,最终开口说道:“柳河县,我认为柳河县的概率至少八成以上,不然的话,也不会整个研讨会基本都是在讨论柳河县。”
说完后,田润文心里暗叹了一声,因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是,柳河县的概率并不大,不会超过三分之一,别看研讨会讨论的时间最久,但以他多年的政治智慧和政治嗅觉,田润文觉得现在这个关键时候,越是最热烈讨论那个县,这个县的概率将越低。
可是他却告诉严景琛是柳河县。
刘金河在策划让严景琛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自杀,这个计划一直没有瞒着田润文。
刘金河说过一句话,现在这个情况,以他几十年的政治嗅觉和智慧,绝对是组织要对严家动手,云县就是一个专门给严景琛挖得坑。
这是阳谋,除非严景琛没有贪婪之心,可是你指望一个资本家不贪婪,简直就是痴人说梦。
田润文其实也隐隐觉得不对劲,再加上刘金河这样说,他基本可以确定了,百分之百是叶凤鸣和李援朝对严家出手。
严景琛一旦落到纪委手里,那么他也将跟着完蛋,刘金河等几十名官员也将跟着完蛋。
所以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,让严景琛消失,或者“自杀”。
只要严景琛死了,即便有证据证明他们跟严氏集团有权钱交易,那也可以有辩护的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