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我面无表情的审视着屠伯,仿似在确认对方话语的真实性。
?屠伯垂头,露出一个很难过的表情……
?一个毛茸茸的、犹如熊罴一样的巨人,居然露出这么委屈的一个小表情,属实让人有些难顶。
?它的眼神是晦暗的,徐徐退后……
?“屠伯,主上让你登车,是抬举你,你不要不识好歹!”
?岚心断喝,神情有点焦急。
?屠伯宛若没听见似的,轻声道:“这个世界栖息着无数族群,黄金族群又算什么?这个世界有多少黄金族群?能代至高践行权利又有几个?昔年我族不过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,栖息在北方的冰天雪地中,那里资源并不富足,族群繁衍困难,数次都已经站在被吞并的边缘,因为我的祖先曾为伟大的真王驾车,于是才有了今天。我族,从不高贵,黄金族群也从不超然,因为得到至高的认可,所以我们才高贵。
?如果有一天我族背弃了至高族群赋予我族的职责,那我族所谓的高贵……形同篡逆。
?我族……失去存在的意义了。
?人人如此,神话的秩序将被颠覆,尔等登车,是要拉开乱世的帷幕!”
?他抬起头,看着登车的几名法相,目光中有不加掩饰的敌意:“主上有仁德,让你们同登王驾,你们就可以同登王驾吗?一千多年的日落时代,已经让你们忘记自己为什么而高贵了吗?”
?登车的几尊法相存在顿时坐立不安起来。
?“我不会登车。”屠伯淡淡道:“我会用辇父一族的血,告诉这片大荒,真王的时代重新降临了。”
?他高举手臂,喝道:“辇父一族,以死谏王!”
?随着他话音落下,下方的仆族武士里,属于辇父一族的武士齐刷刷的站了出来,它们拔出手中的刀,毫不犹豫的照着脖子上抹去……
?卧槽!
?我面色巨变,体内血脉力量沸腾,至高之王一族的血脉气息没有任何遮掩的发散出来。
?在这股绝对的血脉气息压制下,下方辇父一族的武士被压制的一动不能动。
?我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屠伯,轻声道:“你,去赶车吧!”
?屠伯一愣,疑惑的看着我,似乎这和它印象中的至高之王不同。
?至高之王一族是执拗的,也是傲慢的,收回命令,必须用血。
?我心里一紧,暗道这个世界和自己的认知大不同,太容易漏出马脚了,但脸上尽可能的维持平静,慢吞吞的往回找补:“日落时代沉寂了太久,你们用忠诚和等待搏得至高之王一族的恩义和认可,没道理在我重返昆仑的时候,让忠臣流血。但是,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,再有悖逆之举,辇父一族,夷全族。”
?说此一顿,我又道:“至于你的谏言,我听到了。”
?屠伯眼中的疑虑这才散去,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,屁颠屁颠的跑去赶车。
?车上的岚心、拔都几人站起身来,对着我欠身,轻声道:“主上,是我们僭越了,请惩戒。”
?我叹息,摆了摆手,淡淡道:“如有征战,尔等作先锋死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