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一壶茶泡上，香沁肺腑。
?天人族族长没接触过这种茶艺，被茶香熏陶的也有点迷糊，愣了一下后，语气愈发柔和了，宽慰道：“你啊，就是想多了，他们只是点了你几句，不是在轻慢你。”
?我抿着嘴，低声道：“若我族鼎盛时，他们会在第一次面见时，就点我吗？他们敢吗？唉，算了，日落时代后，卫氏一族就剩我一个了，谈这些也没有必要了，没事，我会调整好的，不外乎就是轻慢几句，无所谓的。”
?“你……”
?天人族族长凝视着我，一阵无言，沉默片刻，怅然一叹：“也是，全族就剩你一个了，在这种环境里长大，你敏感些也正常，是我的问题，我应该多去看看你的，或许……当年我应该直接把你接到天人族，带在身边，也许你会好一点，是我的问题，我对不住你父亲。不过，圣地的问题上，你确实是多想了，他们并非轻慢你，而是有点急了。”
?茶艺上了半天，可算是把话题拉到这里了。
?我佯装愣了一下，疑道：“真的吗？他们到底在急什么啊？”
?“自然是真的！我哪里还能骗你？”
?天人族族长摇了摇头，提到这个，情绪明显消沉了一些，皱眉道：“圣地……越来越不太平了，祭祀的频率越来越高，献祭的血食越来越多了。十年前，我们每年还只需要祭祀两次，每次祭品万余血食。五年前，祭祀已经增加到了三次，每次祭品需要十万。去年一年，祭祀进行了足足五次，每次祭品百万。今年，这已经是第六次祭祀了，每次祭品都高达百余万。”
?我心头一动，低声问道：“关于圣地……我一无所知，祭品到底是什么啊？”
?天人族族长沉默了一下，只说了一个字：“人！”
?对于这个答案，我并不意外。
?一年祭祀五次，每次祭品就需要百万人……
?一年，会有五百万人被投入祭祀。
?这听起来确实有些可怕。
?“祭品越来越难以维系了……”
?天人族族长愁眉不展：“这些人族不愧是天地的宠儿，能在自然的淘汰角逐中诞生灵智，确实有些门道，明明弱小的可怜，却总能生存下来，我们捕杀了他们上万年，他们仍旧在传承着，大荒中生存不了，就躲进不毛之地，不毛之地生存不了，就躲进地下，好像没有什么地方能真的灭绝他们，如今他们越来越难捕捉了，这两年我们的仆族到处在捕捉他们，收获越来越小，各族圈养的人族也越来越不够用了。”
?天地宠儿……
?黑暗森林法则中从蒙昧诞生灵智……
?原来在神话族群的眼中，人族是这个样子的？
?我斟酌着问道：“为什么需要的祭品越来越多？”
?天人族族长神情愈发沉重了，最终说了四个字：“至圣，饿了……”
?轰！
?我心中响起晴空霹雳。
?至圣。
?至高圣地中，居然是活着的生灵吗？！
?我皱眉问道：“非得以人为祭品吗？人不够，难道不能用其他族群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