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我的手刚触碰到那冰冷的门板,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。
我连忙后退两步,看见一个医生走了出来。
不是许医生,是另外一个年龄稍长一点的医生。
他满手都是血,看得我几乎窒息。
那是我妈妈的血!
我焦急地想要进去,那医生拦住我:“患者正在进行手术,家属不能进去,否则会造成细菌感染。”
“安安!”
我哥连忙过来拉我,“别闹。”
那医生像是没空理我,他焦急地看向一旁的护士:“赶紧再去调800C。C血过来,要快!”
听到那医生焦急的话,我的心里猛地一慌,险些站不住。
眼看那医生要关上手术室的门,我连忙冲他大吼:“我要换医生,我要把那许墨换掉,我不要他给我妈做手术!”
那医生回头看我,蹙眉道:“许医生是这台手术的主刀医师,而且手术正在进行中,岂能随意换掉。
我理解你们家属,手术中出了点状况,心里肯定着急,对我们医生也不免心生怀疑。
但许医生是这方面的教授专家,对这类手术也颇有经验,他也正在极力地抢救你母亲,如果连他都搞不定这台手术,那么也就没人能搞定了。”
“是啊安安,你别这样,手术都已经进行了这么久,而且又处在急救的环节,就算换医生,那医生也不知道具体情况,到时候只会造成更大的误差和问题。”
“那怎么办?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妈妈害死吗?”
我揪着唐逸的衣领,悲愤哭吼,“为什么你非要去找顾青青做女朋友,你爱谁不好,为什么一定要去爱她?
都是你,你引来了一条毒蛇,害了妈妈。
我告诉你,如果妈妈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要她陪葬!”
那医生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,好似以为我是个疯子,生怕我闯进去一样,赶紧把手术室的门给关上了。
我无助地靠在墙壁上,怨恨地瞪着我哥。
我哥眼眸通红地冲我哽咽:“安安,你不要这样,那些也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。
哪有手术是没有风险的,更何况还是这样大的手术。
你好好的,就陪着哥哥安安静静地等好不好?
说不定妈妈很快就能出来了。”
我收紧身侧的手,看着手术室,咬牙道:“他们最好还有点良知,如果他们真敢害我妈的性命,我就跟他们拼命!”
我哥沉沉地叹息了一声,然后捂着脸,痛苦地坐到一旁的长椅上。
却是在这时,电梯那边忽然走来两抹人影。
走近了,我才惊觉,竟然是贺知州和徐特助。
贺知州的眼眸依旧染着一抹猩红,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浑身都萦绕着一股阴寒戾气。
我哥也满脸震惊,他看向我:“他来做什么?”
我没有做声,只是沉沉地盯着那个眼里再没有一丝温情的男人。
不消一会,贺知州便走了过来。
我哥连忙起身:“贺总,您。。。。。。您怎么来了?”
我心中讽刺。
我哥包庇了真正害死贺母的人,他到底还是心虚。
贺知州始终没有看我,他寒凉的视线扫过手术室的门,冲徐特助道:“这台手术费、药品费、医疗器械费都按最好的去交。”
“是,贺总。”
得令后,徐特助很快就去办了。
我哥震惊地看着贺知州:“贺总,您这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贺知州转身坐到长椅上,他寒凉的眸子这才看向我,平静的语气没有半点温度:“到底是你费尽心思抢走的肾。源,我也很想知道,你抢走的这个东西,它究竟能不能救你母亲的命。”
他这句话没有太大的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