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声望去,几人抬眼就对上商承那双冰冷淡漠的眸。
一瞬间,时枚心里就涌起一阵心虚。
她那姐姐是个好糊弄的,这外甥可不是傻子。
当即就赔笑:“哎呦阿承,姨妈这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?我就是说话不过脑子,我待你们如何,你们心里还没数吗?”
待他们如何?
呵
商承可没忘记。
他幼年父母还在打拼时,这位姨妈就没少在自己母亲跟前说当初嫁错了人,不听家中长辈的话非要出来吃苦,道她命不好之类。
言论不限于时家在容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世家,找什么男人不好,非得找个闷头做苦力的之类,要多恶心有多恶心。
只可惜时代发展快,商家也彻底在容城站稳脚跟,跻身上流,彻底堵住了那张嘴。
他这位姨妈也跟着时代变化一样迅速变了脸色。
从前的那些话也不说了,还时不时就来母亲身边嘘寒问暖,找到机会便询问商家的公司和他父亲的情况。
——其目的连当初只有几岁大的商承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也就是他母亲时女士天真,被父亲护得太好,看不清她这妹妹的心思,还成日笑颜相迎。
可惜那些肮脏的心思从始至终就没有得到过回应,始终不得光明。
在不久之后,这位姨妈也被时家做了安排,远嫁江城。
当初若非为了探望她这位亲妹妹,生怕她远嫁在外吃了苦头,时女士又何苦大老远前往江城。
她那时好心前去给自己妹妹撑腰,听听这人在背后是如何编排。
——挺着月份快足了的肚子去旅游,命不好遇到地震,才导致小妹走丢。
合着就怪他们商家的人倒霉,处处都是活该了?
也是当年的事情,终于让时女士的天真撕碎了一些,没有再继续对这位妹妹掏心掏肺。
只可惜这血缘关系断不了,还需维持着表面的亲戚情分。
但饶是如此,时女士也没再给她多少好脸色。
尤其是在小妹没找回来时,她与范家那位离婚后,时不时就来劝他们放弃寻找小妹,道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。
也就是父亲动了怒气,差点与时家撕破脸面,才让她有所收敛,后面又被外祖父按着头登门道歉,这事才算结束。
这几年因为当初闹得不愉快,这位姨妈也鲜少登门拜访。
今日
商承也懒得开口和时枚对峙,抬眼便与对面的的傅北行直直对上。
还真是位贵客!
四目相对,空气中似乎都要火花迸显!
两人均是居于高位,气势压迫。
只可惜傅北行年纪到底比商承小上许多,比不得后者。
再加之今日过来本就是拜访道歉,不是为了针锋,倒是主动败下阵来。
“商总,久仰。”
傅北行冲商承伸出手,言辞客气,“早在江城就听过商总的传奇,近日和朋友到容城游玩两天,所以胆大拜托时阿姨,还望商总不觉得叨扰。”
商承睨下眼角,轻嗤了一声:“若我觉得叨扰呢?”
傅家的人,他也有脸前来拜访?
还真应了那句古话——人以类聚。
能和时枚这类人走到一块儿,他傅家小子算个什么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