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岩语气坚定道:“周叔叔,不管怎样,我都会帮你报仇,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。”
周开济忽然猛地咳嗽起来,一口鲜血 “噗” 地从嘴里喷出。
庄岩见状,抬腿就要往外冲去叫医生,却被周开济伸手死死抓住胳膊:“不要喊了,我的身子骨啥样,我心里清楚。
小庄,你千万得记住,就算要报仇,也不能乱来,得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行事,张元这人 贪名逐利,经济上肯定有猫腻,我期望……”
周开济猛地急促喘息起来,双眼瞪得滚圆,胸脯剧烈起伏,艰难开口道:“小庄啊,求你…… 求你替我找回公道,之后到我坟头跟我说一声,这样我走了,心里才能踏实,还有…… 你黄阿姨帮我…… 帮我照应好她,往后要是她有了心仪的人,想改嫁,就随她去,这些年,是我耽误了她,我对不起她……”
“小庄,求你了…… 就把你黄阿姨托付给…… 托付给你了。” 周开济的手从庄岩的掌心滑落,瞬间没了生气,变得黯淡无光,紧接着,眼皮缓缓耷拉下来,眼睛慢慢闭上了,唯有脸上那一抹不甘的神色依旧清晰可见。
“周叔叔……” 庄岩一下扑过去,泪水决堤而出,压抑着声音抽泣起来……
周开济就这般悄无声息地走了,带着满心愤恨,永远地闭上了双眼,却将一副沉甸甸的重担撂在了庄岩肩头。
到了下葬那天,好多领导都前来祭拜,天公也不作美,淅淅沥沥下起了雨。
庄岩满心纳闷,怎么每逢这种事儿,老天爷就跟商量好似的下起雨来,难道是老天爷都在为周开济的离去而哀伤不已?
送走了前来祭拜的人,现场就只剩下黄洁和庄岩两人,黄洁脸色惨白,神情显得有些木然,那模样任谁瞅见了心里都得揪一下。
“黄阿姨!” 庄岩喊出这声 “阿姨” 的时候,心里更是像被刀绞一般,“往后的日子,我一定替周叔叔对你好的。”
黄洁耷吭声,好一会儿,她才带着哭腔对庄岩说道:“其实,我跟你周叔叔之间,谈不上什么爱情,我纯粹是为了报恩才嫁给他的。
想当年,要不是他挺身而出,为我们家主持公道,我爸恐怕早就含冤入狱了…… 我心里难受,是因为他就跟我的亲人一样,现在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没了,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呀,咋过?” 说着,黄洁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,看着就让人心疼得慌。
“黄阿姨,还有我呢!无论今后怎样,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。” 庄岩下意识地伸出手,本想把黄洁揽入怀中,可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把手缩了回去。
“小庄,你先回去吧,我想独自待会儿。” 黄洁有些疲惫地说道。
“黄阿姨,跟我回去吧,今后无论如何,我都会陪着你的。” 庄岩语气坚定道。
黄洁看着眼前的庄岩,见他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,轻声细语地问:“小庄,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?”
“我当然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!” 庄岩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黄洁嘴角微微上扬,看向周开济的墓碑,片刻后,才轻声说道:“那…… 回去吧。”
……
陪着黄洁回到家,庄岩想到这些日子以来,黄洁为了周开济的事儿,几乎没怎么睡过觉,也没怎么吃过东西。
所以就招呼黄洁回卧室歇着,自己则钻进厨房,给黄洁做吃的去了。
黄洁实在是疲惫不堪,身子一挨上床,就沉沉睡了过去。
她那张妩媚动人的脸蛋,这些日子因为操心得厉害,消瘦了一大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