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自己成了最高的个子,头顶天,脚踩地,为天下支撑起一个郎朗乾坤。
六十岁的时候,他累了,可是俗事缠身,他本来想着在父亲跟前伺候着。
但是吧,又不得不在天象各地流转。
那一年,天象死伤无数,西域来了一个大清洗,他似乎再次变成了百姓口中的魔鬼。
七十岁了,他看到了‘死而复生’的故人,也见证了亲人的亡故,他送走了一个个熟悉的人,直到今天,放眼看去,已经没几个长辈在了。
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头发花白了大半,脸上也多了一些皱纹,他终于有了一丝丝老态,看起来有了一些慈祥的味道。
他的腰背依旧挺直,脚步依旧健硕,但是他已经太疲惫了,疲惫到只想一个人呆着,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,什么都不用管,就跟自己的妻妾,过自己想过的日子。
他依稀记得,自己一直在路上,唯一不变的就是改变这个世界。
现在他做到了。
“等新南道战争结束之后,我回东京,天心去象京坐镇,一切事务,由阁部做主。”秦墨说道。
三下有三京,他这个太上皇,出面与否,并不重要。
因为三京制度,只是为了过度而已。
只要有两个皇帝在操持政务,就不会影响国家的运转。
而象京未来,必然是要过渡掉的。
国不可有二主,更不可以有三主。
准确的说,他也好,天心也好,都是为西京服务的。
秦相如点点头,“这就对了,你还有好多年?该放手的时候,就要放手,孩子们碰到困难,会来找你,等他们碰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你再出面。
不要他们还没有碰到困难,你就把困难扼杀在摇篮里了。
没有亲自见识过这种困难,他们是不能理解你的苦心的。
你呀,比老子还操心。”
“爹,您教训的是!”秦墨苦笑着说道。
“行了,没什么事别杵着了,我喝了药,睡一觉就好了,各自忙活。”秦相如转身,摆了摆手。
秦墨等人离开房间,随即对昝赢道:“老昝这些年可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辛苦,这都是臣该做的。”昝赢笑了笑,他这个年纪了,基本上不行医,也只有少数几个人,才能让他动手,多数时间,他都在教导学生,要么就是撰写书籍。
他这辈子经历太丰富,碰到了病例太多,治好的病人更是不计其数。
他要把这些经验都传下去,让后来人有依照。
秦墨点点头,让人把昝赢给送走,随即对儿子道:“我回象京了,新南道那边的战事,要提上行程了,最多两年,我最多再为你们爷俩忙活两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