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视甚高,心中全是等级秩序,把人当作可以使用的工具。
想来他常在周明德身边,该安分守己,谨言慎行,不应表现得这样张扬才对。
但也许是在小女孩面前丢了戒心,也许是席姚本身太过于敏感,对方一言一行都被她捕捉在心。
“不用了,”她平静道,“请周先生有话直说,我父母还在家等我。”
周秀安眉目轻拧,如果刚才在车上他只是察觉到女孩有点机灵且戒备心极强,此刻她的淡然自若已经令他产生些许不安。
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持重在她身上毫无违和,周秀安如炬般的目光对着她,也没有一点畏缩胆怯。
倒是跟那位有点像。
“席小姐,做人要诚实。”
“据我所知,你父亲是做长途货运的,此刻应该在去西南的高架上,怎么会在家等你?”
父母是席姚所有安全感的来源,刚才只是下意识这样表述,没想到被他当场戳破,淡淡语气中带着些警告意味。
紧握的手心有汗溢出,她不动声色地张开,在衣服里料擦拭,没有回应他若有似无的威胁。
“你母亲在人民医院急诊工作?”
“做护士长,应该很辛苦吧?”
他提起紫砂壶,倒进小杯,送到她面前,还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仿佛这只是一场长辈与晚辈的寒暄。
如果不是他刻意透露出来对她家庭了如指掌的话。
“嗯,是很辛苦。”她松了手机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与周秀安预想的反应有偏差。
“周先生还是没有说今天找我过来的用意。”
“用意?席小姐用词大可不必这么苛刻。”他笑。
席姚状似疑惑,“苛刻吗?”
“我不这么觉得。什么样的人会觉得‘用意’两字苛刻?”
字字都在暗讽他小人之心。
“不过是代老爷子来看看未来的外孙媳妇。“
……
“狗什么时候也会说人话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