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张上能搓下纤毫。
一般情况下,纸张能出现这种表现的,也只有曾经被水珠所浸染过。
这个笔记本是他的随身物品。
源赖光觉得神谷世郎一般只会把它放在书房的夹层里,不会碰到任何水才对,那么唯一有可能触碰到的水源,大概就是这为父亲流下的眼泪。
源赖光看到这有些默然。
错误就是错误,哪怕悔恨也弥补不了,就好像苦难不该被称作磨砺。
走马观花的继续往后翻。
他发现神谷世郎愈发心不在焉。
写的日记也越来越少。
甚至有时隔了一两年才写一次。
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去年的时候才有所改观,而字迹愈发暮气沉沉。
[这本笔记写到这里,也差不多该结束了,等到你收拾遗物的时候,或许会看到,也或许不会看到,毕竟你藏在心底的东西,我怎么会不知道。]
[对于你而言,我绝对算不上一位好父亲,所以要跟你说抱歉,哪怕这句抱歉,对于你的人生并没有改变。]
[但我死了之后,你不必再把这个家总是放在肩上,你这孩子自从婚后便十分要强,但你得知道,我走了只是表象,真的不松手的是你这孩子。]
古朴暮气的字迹终结,源赖光拿着笔记本微微出神,拉开拉链的黑色棉服,随着山林间的凉风稍稍掀起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“还没有帮我烧掉吗?”
带着些许冷意的言语随着山间凉风传入耳中,让源赖光彻底回过神。
他转过头看着神谷圣子。
合拢手中的笔记本,在原地沉默着伫立片刻,在她的视线中开了口。
“圣子小姐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这副手套确定要烧吗?”
源赖光拿起木箱中那针脚歪歪扭扭的手套:“这是神谷伯父织给你的。”
神谷圣子闻言脸色微微一怔。
但片刻后便恢复了自然。
她没有开口说话,目光汇聚在源赖光手里的手套上,虽然表现的若无其事,但眼底却有一股波澜被掀起。
“既然是织给我的东西,为什么不当面交给我,放在遗物里的确可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