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这话,好不洒脱。
徐月如仔细品了品。
恐怕他和他那位嫡长兄之间,不光是关系不好而已。
他轻描淡写用这四个字带过去,实际上,心里只怕是恨的。
“那也就是说,你将来总要留在京城了是吧?”
齐明远隐隐明白过来,她究竟想要问什么。
再三的想过,提步上前去,走近了些。
徐月如身形微动,眼睫也颤了颤。
齐明远看在眼里,只当没看见,在她面前站定住:“我有信心金榜题名,来日自然留在京中,当然了,若是朝廷分派,将我派往外阜为官,我是没法子的,可我的心里,总是愿意留在京城的。
姑娘是徐家独女,若得姑娘为妻,我自不会叫姑娘与徐大人和夫人骨肉分离。
至于我家中,纵使是一团乌糟,要与人勾心斗角,我也绝不会叫姑娘与他们厮杀一场。
无论在内还是在外,有我在,姑娘便不必受累。”
徐月如眉心一动:“你这人——”
她只道齐明远正人君子,读书读的那样好,何曾想过,他说起好听话来,也这样得心应手的。
偏偏又不是油嘴滑舌的做派。
他这样一本正经的,更像是保证。
徐月如再深吸一口气,胸膛处起伏一番:“你知道我担心什么?”
齐明远唇畔的弧度越发大了:“自然是知道的。”
她这样的女孩儿,无论嫁什么人,都是本不必受苦受累的。
他家里是一团乱麻,别说她了,只怕徐天德夫妇也是不放心的。
她今日问的这些,未必是她要问的。
他一个人在京中,徐天德比他长了一个辈分,作为长辈,总不好因为儿女事,就咄咄逼人的问他这些,倒不好看。
偏偏徐天德又敬服夫子,夫子开了这个口,他大概其的问过,也不好说什么不中听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