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闭着眼片刻，也没能想到什么更好的说辞来哄。
而且也装不下去了，索性睁开了眼睛。
一睁眼，就对上了一双乌沉沉的眼眸。男人就坐在床边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“醒了？”
声音听起来也是沉沉的。
卓施然抿了抿唇，心里咯噔了一下，感觉上，好像比想象中还要生气。
但从他伸手将她扶起来，给她喂水喝的温柔动作，又不像是要对她发怒的样子。
卓施然等了一会儿，都没等到他外放的情绪，想哄都找不到切入点。
渐渐的，就有些心疼起来了。该是怎样的执念，这人就连生气都是默不作声的，收敛的。
卓施然被他喂了一杯水之后，什么话都没说，张开双臂就搂住了封炎。
扑进了他怀里。
男人身形一顿，停顿了片刻之后，缓缓抬起手来，怕碰疼她似的，将她轻轻拥住。
“生气了就对我说，不要自己憋着。”卓施然的声音低低从怀里传来，“我也没有那么脆弱，不会被敌人打垮，也不会被你的情绪击碎。”
封炎垂眸看了她一眼，手指紧了紧，似是在忍着什么情绪，复又松开。
“没有生气。”封炎声音低低的，“左不过就是陪你死罢了，也没什么。”
再多的情绪，在守在她旁边，等着她醒来的这段时间里，也渐渐消化了，消散了。
她从来不是什么弱女子，自然也不会是那种遇到事情，需要找他庇护的软弱性子。
她能够扛也愿意扛，封炎也明白心里的这些情绪，无非是因为对她的执念罢了。
人就是这样，就算道理都懂，该难受还是难受。
不过他生不如死活了五年，最擅长的就是忍耐。
卓施然听到这话一愣，心说这还没生气呢？
她脑子里百转千回想着恋人之间碰上这样的事儿要怎么办。
反咬一口，先发制人？还是……
卓施然毫不犹豫选择了装可怜，她脑袋在封炎胸膛蹭了蹭，声音已经软了下去。
“你哄哄我。”卓施然小声说，“我疼。”
封炎垂眸，眼神已经柔软了下来，手臂轻轻将她圈住，“彦维他们检查了那些残骸，还是带着些苍龙的特性，所以会有些冥焰的效果，可能会有些疼。”
封炎怀里暖融融的，卓施然其实觉得很舒服，被抱着就跟被阳光包围了似的。
谁又能知道呢？这个男人原本连阳光都见不了，囚于永夜一般。现在却成了太阳一般的存在。
他的嘴唇在卓施然头顶印了印，低声说道，“我去给找些药来抹抹，应该能缓解一些。”
说着，就准备松开她去找药。
但没能成功。
怀里纤柔的身子，力气可不小，牢牢搂着他，声音嘀咕嘀咕的，听起来像是在撒娇。
“找什么找。”卓施然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，舒服地闭上眼睛，身上那些疼痛，仿佛很快被这种舒适给盖过。
声音听起来就更娇气了，“你就是我的药，你在我就好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