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后面的话消失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。
沈晚瓷蹲在那里,一只手拿打火机,一只手去捡那些小型的烟花,点燃就往外扔,全然不讲究什么好不好看。
如同做任务一般,满脸都写着不情愿、想收工。
薄荆舟买的这些烟花都是旁人拿不到的高档货,但是现在那些五颜六色、四处乱蹦的火星没有丝毫美感。
“沈晚瓷……”他一把将人拽起来,拿过她手里的打火机:“就算你不识货,也别把自己的无知表现的那么明显,烟花是这么放的吗?”
他现在心里的火,比这些照亮了小半个度假山庄的烟花还要旺。
爆竹声音太大,沈晚瓷没听清他在说什么,只看见他的嘴唇在动,但从神态上也能猜出不是什么好话。
半分钟后,那劈里啪啦的喧嚣总算没了,衬得周遭更静了。
薄荆舟没好气道:“我来点。”
他弯腰去点烟花,这个动作让他整个后背和臀部的线条都凸显出来。
沈晚瓷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,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许的这个愿了——他们结婚的第一年,她的生日。
那天薄荆舟临近十二点才回来,扔给她一个丑不拉几的蛋糕,说是陈栩送给女朋友,做坏了的失败品。
但即便如此,她也是高兴的,因为自妈妈过世后,除了秦悦织,就没有人再记得她的生日了,于是她格外慎重的许下了那个愿望。
薄荆舟走回到她的身边。见沈晚瓷盯着烟花发呆,心里生出了几分愉悦:“是不是比你之前看过的烟花都漂亮?那些能花钱买到的都是普通寻常的款,更别提是别人送的。”
沈晚瓷看了他一眼,“你和煜城好歹是那么多年的兄弟,何必说话这样阴阳怪气。”
“如果秦悦织要和你抢男人,你还能和她做闺蜜?”
“不会,悦织看不上你。”沈晚瓷没有半点迟疑。
薄荆舟:“……”
天聊死了。
没人再说话。
沈晚瓷抬头,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,很是绚烂夺目,也的确和普通的烟花不同。
她视线所及,漫天紫色的花朵像瀑布一样直坠下来,那样的瑰丽梦幻,栩栩如生。
不得不说,薄荆舟虽然不怎么做人,但欣赏水平还是有的。
沈晚瓷的嘴角勾起,这样的盛景很难不让人心情愉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