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。”男人冷笑一声:“服从上司的一切工作安排,就是你的工作范畴。”
“薄总,最近吧,有人问了我一个问题,是不是没好好工作,不然为什么物价飞涨的时候自己工资一分没涨,我想了想,我努力了,加班加的女朋友都跑了。所以可能吧,这个问题出在你们这些资本家身上,为什么好几年不给我们涨工资,”他搓了搓手指,“您看要不要稍微意思意思,涨个两三千的,堵住万千网友的悠悠之口。”
薄荆舟盯着他冷笑。
陈栩浑身汗毛炸起,正要摆手说自己开个玩笑,就见男人点了点他高贵的头颅:“涨。”
……
茶室。
沈晚瓷和姜二爷相对而坐,茶艺师穿着素色的旗袍,熟练的沏着茶。
绿中带黄的茶水注入薄透的白瓷茶杯,水雾升起,满室茶香萦绕。
她开门见山:“前几天姜沂合借着让我还她救命之恩的名义去了御汀别院,非让我扯几根头发给她,说是要拿去跟您做个亲子鉴定,我没同意,结果今天我的头发就被人薅了。”
她揉了揉头皮。
沈璇下手可真他妈重,到现在她的头皮都还痛,不揉痛,一揉更痛。
“虽然我不确定这事跟姜沂合有没有关系,但巧合都砸我脸上了,防人之心不可无,今天是薅头发,说不定哪天就是扑上来给我一刀了,”她轻轻摩挲着茶杯,一脸不耐,“姜二爷,我想知道原因,不过分吧?”
妈妈的事还没有苗头,又卷进了姜家的那堆烂事里,可真是烦透了。
姜二爷:“你放心,姜家的事不会牵连到你。”
“可现在不已经牵连了吗?我给你打电话之前,才从派出所里出来。”
死寂一样的沉默在茶室里蔓延,一时间,只有水煮沸时的咕嘟声。
“晚瓷……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姜二爷终于开口了,他声音很低,也很平缓,“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下次了。”
“您上次说完这话,姜沂合还在我面前蹦跶了不少时间呢。”
沈晚瓷很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,可想而知是真生气了,她讨厌这种敌暗我明,自己还一脸懵逼的状态,想提前规划都做不到。
如果姜二爷真能像他说的,不让那些人来骚扰自己也就罢了,但偏偏姜沂合跟只打不死的蟑螂似的,总在她面前晃。
如今好不容易走了,还鼓动别人在她面前晃。
姜二爷静了静:“这是姜家的事,和旁人无关,你不用知道。”
沈晚瓷默默的和他对视。
岁月对这个男人似乎格外的优待,除了眼角长了些细微的皱纹,白发、发福、皮肤松弛、五官下耷,这一类中年男人的烦恼在他身上完全没有。
他的眼睛很黑,很沉,坚定而决然。
沈晚瓷知道自己这一趟是白来了,姜二爷不会给她答案,于是她没有停留的起了身:“既然如此,那便不打扰了。”
有的人死了,但没有完全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