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瓷折回去,“你只有一次机会,好好说,这些年我也调查到了不少,你要是说假话骗我,凭沈璇今天做的事,我高低得去验个伤,让你们父女团聚。”
她不止说,她还给他看照片。
当时餐厅里的吃瓜群众拍的,沈璇拽她头发的那一刻。
照片上的沈晚瓷,那就是弱小、可怜、无助,被欺负得惨兮兮。
沈震安:“……”
他一方面觉得沈璇是个蠢货,送上门去给人家抓把柄,另一方面又觉得她下手轻了,瞧瞧这副趾高气扬的样,就该狠狠打她一顿。
“当年有人找到我,让我请你妈帮忙修复一幅画,那时候我觉得是小事,就答应了。”
他越过了中间过程,没说自己被对方仙人跳,也没说收了对方五千万的好处费,更没说沈安桥拒绝后,是自己又逼又求,软硬皆施才让她同意接下的。
那时候他就觉得不过是一幅毫无名气的人画的,丑不拉几的画,居然有人愿意出那么高的好处费,是个冤大头,不宰白不宰。
后来沈安桥说有人给她打骚扰电话,警告她不准修复那幅画,他才觉得事情不对劲,找了人调查。
“那幅画,出自A城姜家,是已故的姜老太太临终前画的,送给姜老爷子,后来不知道怎么弄坏了,两夫妻恩爱了一辈子,”
看他们生了十个娃就知道有多恩爱,“画坏了老爷子伤心欲绝,那时候他身体已经不好了,下一辈争家产争的就差没把祖坟给刨了,当场撒了骨灰来个恩断义绝,那些人讨好老爷子,就把画打到了画上,想把画修复了哄老爷子多给点。”
“但这事得悄悄的,不然被别人抢了功,就白做了。那人警告了你妈后,估计看你妈还在修复那副画,就起了杀心。”
这些,有些是他查到的,有些是他猜的。
他要有那手段能查到姜家的事,还会连个拘留所都出不去?
“还有些人看武侠剧看脑残了的,说那幅画是个藏宝的地址,姜家的大部分钱财都藏在那里。”
沈晚瓷:“我妈死的那晚上,你中间空缺的那两三个小时去哪儿了?”
“……”沈震安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,“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,去你奶奶家了,路上堵车,你要非不信,可以去查监控。”
这么多年,监控都换好几轮了,怎么查,他就是料准了这一点,所以有恃无恐。
“知道怎么找到她吗?”沈晚瓷将自己刚才在外面画的那幅画递给他,画里是苏阿姨。
沈震安撇了一眼: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算了,那个司机说他知道,我去找他问……”
“每年六月十六,她会去石榴山的墓地给她妈扫墓,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,这些都是她跟你妈聊天的时候说的。”
该问的都问了,再深层的,沈震安也不知道了。
沈晚瓷直接起身走了。
沈震安:“我知道的都说了,你答应过要保我出去了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沈晚瓷就已经没影了。
出了拘留所,她一眼就看到了路边停着的薄荆舟的车,夕阳照在上面,折射出刺眼的金光。
男人从车上下来,替她拉开车门。
沈晚瓷坐进去,凉爽的空调风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燥热:“不是让你直接把地址发给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