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父的最后一句话,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重重扇在她脸上。
言棘被粗暴的拽下了楼,她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慕家人,看到了挽着父亲的手,仰着下颌骄傲如同孔雀的慕云瑶,以及围在他们身边的一群光鲜亮丽的人,他们是其他施暴者的父母。
她满脸是血,衣服又脏又乱,像个乞丐,和他们那群人比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“慕云瑶,我杀了你
言棘挣扎,被保安拖拽着摁在了旁边的草丛里,啃了满嘴的青草和土。
绝望和痛苦裹挟着她,言棘费尽浑身的力气挣扎,却一丝一毫都摆脱不开,保安怕她发出声音冲撞贵客,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。
一辆宾利车从她面前缓缓驶过,停在慕云瑶面前,顾忱晔从车上下来,和他们说了几句话,随后一行人上车,扬长而去。
车子经过言棘的面前时,透过半降的车窗,她看到顾忱晔那张英俊的侧脸,就是这张脸,成了她往后余生最深刻的记忆。
……
“言棘,言棘……”
一道急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,将她拽出了那段鲜血淋漓的惨痛记忆,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浑身发软,连站立都困难。
一只手稳稳托住了她晃动的身体,顾忱晔皱眉,看着她惨白的脸:“出什么事了?还是哪里不舒服?”
他掏出手巾,替她擦干净额头上的冷汗。
“……”
半晌,言棘茫然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,她愣愣的盯着顾忱晔的脸,这一刻,这张脸和记忆中那张隔着半开车窗的侧脸重叠,勾出了她心里浓烈的恨意,以及那种无力反抗的绝望。
言棘抬手,用力推开他,重重的一记巴掌甩在他脸上。
‘啪’的一声。
顾忱晔被打得偏开了头。
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言棘的脸上,一时没反应过来,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。
空气凝滞,场面顿时就安静了,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,一副看好戏的模样。
“言棘……”徐宴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,在这种落针可闻的环境下格外清晰:“你没事吧?怎么一直不说话?”
顾忱晔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冰霜,他顶了顶被扇麻木的腮帮,阴沉沉的问:“你跟别的男人打电话生了气,往我身上发泄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