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成煜整理袖口,说:“有一点。但生气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。”
秦宝想起他平时那种面对长辈才会有的游刃有余,难以置信地问:“你是不是还想劝我,说我不该和爷爷吵架?”
“没有,怎么会。你生气是应该的。”丰成煜面色沉静,“如果是我,我也会很生气。”
秦宝愣了下,没想到丰成煜会这么说:“……”
他来这里不是寻求情绪价值的。
但是,好像得到了一点。
丰成煜手撑在秦宝的椅子两侧,用额头靠了他的额头一下,似乎在感受他的体温:“生病了,现在还难不难受?”
“不。”
“和爷爷吵完架也不难受吗?”
当然是难受的,但已经过去了。
眼红红跑来这里已经够丢人,现在秦宝不可能还表现得像天塌了一样,毕竟天也没有塌。
“就是很生气,气得要爆炸。”秦宝道,“比他当时逼我和你结婚更爆炸,那时候我只是觉得他们塞给我一段我不要的婚姻,把我的整个人生都毁了,现在我才发现原来那不是从那时候开始毁的,如果不是你,他们可能还会给我塞各种我不要的人!”
丰成煜大概真的是感同身受,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要说有资格更生气的人,也应该是丰成煜才对,原来长辈的青睐并不全是因为他这个人本人,附加条件才是占据了大半。
丰成煜表现得不明显,不狂躁,是因为他从骨子里敬重长辈,在这点上人前人后言行合一。
挂钟秒针“啪嗒”、“啪嗒”地继续走。
安静中,秦宝终于自觉失言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的心里很疼。
刚在在路上想的那些话,终于要一点点讲出来。
要解脱了吧。
不管怎么样,作为事件中心,秦宝有责任要讲出来这里的目的:“丰成煜,我想要说的是他们做错在先,如果你不想继续,那我们其实可以——”
丰成煜却问道:“发病了有什么症状?后续应该怎么治疗?”
话题转得太快,秦宝有点没跟上,但还是答:“就是头晕呕吐,按时吃药就没事了。”
顿了顿,补充,“治不好的。”
他不打算讲永久标记的事,就算那能使他“痊愈”,那又有什么用呢?
永久标记太特殊了,他没有要的立场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