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萧峥是副县长,陈光明自然不好直接打电话质问他。可陈光明打电话给了自己的女儿陈虹。陈虹一听差点气急。她立刻给萧峥打电话:“萧峥,你到底能不能让我放心一点啊?”萧峥一听就知道,陈虹为什么质问自己,他说:“陈虹,这个事情你不用管了,我和金书记心里有数。”陈虹却不以为然:“那你跟我说说,你有什么数?你们两个礼拜,怎么可能建起一个古街?你们有方案了吗?有施工公司了吗?”
萧峥也不想胡说,就道:“现在还没有工程公司接项目。”陈虹:“萧峥,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?两周建一个古街,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。这种合同你们怎么会签?萧峥,你什么时候能不能让我觉得有安全感一点,你现在做的很多事情都让人提心吊胆啊,你知不知道我爸爸也为你担心死了!”
萧峥说:“有问题,我会自己承担的。”陈虹道:“你自己承担?我们都快要结婚了,你要是现在出事怎么办?”萧峥心静如水:“你的意思是,要是我出事了,被处罚,你就不跟我结婚了是不是?”
陈虹一顿,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地方说得有点过了,解释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替你担心。可是,这么重要的事情,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,就一个人决定了?”
萧峥反问了一句:“我听柳部长说,你邀请他来做我们的主婚人,这件事也很重要,可你为什么没跟我商量?”陈虹道:“让柳部长做我们的主婚人,有什么不好吗?”萧峥道:“没什么不好,但这也是两个人的事情,也该两个人商量不是吗?可你没跟我说。我签合同是工作上的事情,我职责所在,就该履行,本来就不应该跟家里人商量。”陈虹道:“萧峥,你不讲理。”
萧峥不想再谈下去,就道:“我这里忙了,我们找时间再说吧。”说完,萧峥就挂了电话。
关于被陈虹质问的情况,萧峥以前经历过不少。现在,他忽然有种感觉,那就是自己挺烦被这么质问。
萧峥把与陈虹的小矛盾暂且放在了一边,他现在得忙于寻找施工单位。他和金坚强分工了,利用自己所有能利用的关系,来寻找这样的施工单位,电话都打遍了,可是敢承接下来的公司一个都没有。
萧峥和肖静宇也联系了,让她帮助在全市面上问问。但是,能做这种工程的公司也没有,肖静宇只能一个个帮在省级机关去问,可都没有结果。这都因为这项工程真的太棘手了。
萧峥还让管文伟把整个镇的人都发动起来,帮助去问有做这方面工程的亲戚。这事情事关管文伟自己的前途,管文伟自然也很上心,可也是有心无力。
一晚上过去了,第二天萧峥和金坚强都在想办法,但还是没有什么结果。可到了晚上,仍旧如此毫无成果,管文伟赶到了县城来找金坚强、萧峥商量,因为时间已经晚了,肚子却饿了,三个人就到外面去吃宵夜,喝个酒,以驱除内心的郁闷。
此时在安县一个公路边的竹制品铺子里,一个中年人正在喝着烧酒、吃着奎香豆,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四遍酒了。他每次喝酒不多,大约一两,但一天喝四次。
这会儿他不仅是在喝酒,还盯着电视机看。电视新闻中是一个年轻的领导,正对着镜头说,安县要花两周建一条古街,希望社会有志之士积极参与进来,帮助政府出谋划策。
中年人一边咀嚼,一边眼神发直盯着电视机,喃喃自语道:“两周建一条古街,只有用我的法子才行,用其他的办法都不行!但是,他们这些当官的,怎么会听我的?”
中年人喝了最后一口酒,将电视机关了,躺到板床上,拉上被子就睡了过去。
萧峥、管文伟和金坚强一起喝着闷酒,抽着烟。金坚强突然感叹道:“今天,我才感觉到,当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也这么难!”管文伟也朝椅子里一靠,道:“金书记,您好歹也是副县级了,我估摸着自己的最高职务也是正科到顶了。”金坚强郁闷道:“我也就到副处了,说不定还要被处分下,脸皮都没了。”
管文伟和金坚强都表现得很是低落。
这些话,萧峥听在耳中,可并没入心。管文伟和金坚强都看向萧峥,问道:“萧县长,你在想什么?”萧峥道:“想怎么把古街给建起来。”
管文伟和金坚强相互看看,他们没想到在这喝酒解闷的时候,萧峥还在想着这个事情。其实,从金坚强和管文伟的心里,他们差不多已经快放弃了。
金坚强道:“还有什么路子吗?我想不出来。”
管文伟瞅着萧峥,没有说话,他似乎从萧峥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些微的光亮。管文伟不由想,难道萧峥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吗?
萧峥忽地从位置上站起来,说:“你们慢慢喝,我出去一下。”他其他啥都没说,就奔了出去。
金坚强很惊讶地道:“他去干吗?”管文伟道:“我也不知道,可能要去找什么人。”金坚强:“还能找谁呢?”管文伟道:“也许有可以帮忙的人。”
萧峥从宵夜店出来,就给安如意打了电话。安如意说,她就在安县国际大酒店,让他可以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