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老头子说:“远方来的朋友,我的糜子酒,你们一定要尝一尝。”
这酒刚抬入公房,浓郁的酒香就如长了翅膀一般,飞了开来。古组长虽然是女性,可她当领导干部也这许多年,曾经在永嘉、南湖、涌涛等县、市都干过,后来才上调省派驻纪检组担任组长。在基层干过并能一路向上的女性,谁没有喝过几杯酒?自然也能辩别什么酒好,什么酒一闻就不香?
她笑笑说:“曹老好啊,今天能喝到你的糜子酒,那是我们的荣幸啊。”王兰已经将一小盏糜子酒端到了古组长面前,“古组长,您尝尝。”
蒋小慧又给老村长、曹老头子都端上了一盏酒,蒋小慧的姐姐蒋小丽又给方娅、萧峥也都端上了一盏酒来。至于马铠、徐警官他们早又已经和村民们喝开了。
古组长带着方娅、萧峥一起来敬酒:“借曹老的好酒,我们来敬一敬村上两位阿叔。”老村长、曹老头子也双手将酒盏举起,喝了一口。
古组长、方娅都尝了一口,这高原烧酒的滋味,就弥漫到了唇齿之间。萧峥感觉炙热和辣味先是在舌尖燃烧,然后那山粮的香味就在整个口腔中流淌、回荡,然后又如清泉般向喉咙中流下去。萧峥再也忍不住,喊道:“好酒啊!”萧峥一口不过瘾,又是一大口将酒都喝干了!
曹老头转过了脸来,看着萧峥:“小伙子,你说老朽酿的这是好酒,到底好在哪里?你倒是说一说看?”这多少有点要考验萧峥的意思了。古组长和方娅相互看了看,她们也觉得这糜子酒是好酒,可真要她们说出个所以然,她们不是品酒师,是真的说不出来。
古组长和方娅也都微微摇头。古组长想,萧峥也不一定能说出个所以来。
然后,萧峥却说:“曹老啊,你要我说你这酒好在哪里?那可得让我再喝一碗。”萧峥是真想喝。曹老用微微颤抖的手,点了点萧峥道:“你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,好,你再喝一杯。”蒋小慧马上给萧峥舀了一盏酒来,双手端给萧峥。萧峥没有注意,接过的时候就触碰了蒋小慧的手,两人的手指上犹如有电波流淌一般,心头都是一颤。蒋小慧满脸都红了,好在刚才喝了酒,本来脸就红,其他人也注意不到。可蒋小慧的心里却已经荡开了一圈圈的涟漪。
萧峥接过了酒,又是一口喝了,这酒喝得痛快,嘴角都残留了酒滞,他用手背一擦,又赞叹一句“好喝。”曹老头子盯着萧峥问:“酒喝了,好在哪里?”
萧峥笑笑说:“这酒初入口就如春季的野花,在口腔里像夏天的烈阳,一会儿吞下喉咙又如深秋的清泉,当喝完了没得喝的时候,又像隆冬晚上那样的寂寞啊!”曹老头子孩童时,上过私塾,识文断字,听完,哈哈一笑说:“你是最懂我这个酒的人啊!你可以再喝几杯!”
看来,萧峥的回答,让曹老头子很是满意。古组长也是笑了,她感觉自己的小组里,有萧峥这样能文能武的人在,真是太好了!
方娅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多情的笑意,她也将手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干了,而目光却离不开萧峥了。
只听萧峥又说:“曹老爷子,你这酒的配方和做法,要是肯拿出来做个酒厂,不仅你自己家里人不愁吃穿,还可以带着村里许多人致富奔小康了!”曹老头子以为这只是在夸自己,就道:“这,怎么敢想啊。我一个糟老头子,没钱,没文化,怎么办酒厂啊?”萧峥道:“等我们结对扶贫正式开始了,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。”
古组长这时候也发话了:“好酒,要拿出去给大家分享,只要酒好,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想要买。只要曹老爷子你愿意,我们到时候可以派人来帮助你。”曹老爷子的眼中多了一丝亮光:“真的可以致富,可以奔小康?”古组长笑笑说:“当然可以。”曹老爷子道:“那我又有什么不愿意的?我们这里的人,穷怕了,只要能致富、只要不违法,我们都干!我和老村长,都是半截身子在土里的人了,本来也不怕了,可不想看到子孙后代再穷下去了!”
古组长说:“这次华京决心要脱贫攻坚,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奔小康,一个都不能少,我们‘宝矿村’每家每户都要脱贫!只要我们有致富的心,有奔小康的路子,就一定能脱贫!”
喝了酒的老村长、曹老头子听古组长这么说,都情绪激动起来:“要真是这样,就太好了!”“别说让我把酿酒的方子拿出来,就是让我把买棺材板的钱拿出来,我也愿意啊。”
古组长心里感慨,下决心要为这个地方脱贫致富做点什么。她就请两位老人坐下来,问道:“老村长,这个村为什么叫‘宝矿村’呀?有什么来历吗?”老村长笑笑说:“说来也不怕人笑话。这个村名是祖上传下来的,我们的爸爸、爷爷都说,我们这个村子里有宝矿,挖到了之后就能发财致富了!”曹老爷子接口道:“可哪里来的宝矿呀?我们村子的人,每一代总有人掘地三尺,想要挖出宝藏来,可没有一个成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