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阿叔和九叔带着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
宁媛在门口送完了人,笑眯眯的脸在回到房间时,瞬间垮掉了。
“怎么了,是不是有什么麻烦?”阿恒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垮脸的宁媛。
自己能看得出那一位炼钢技工九叔和裁缝方阿叔都是隐藏的能耐人。
怕是解放前也在十里洋场都有点地位本事的。
宁媛叹了老大一口气:“我要变成穷光蛋了……”
她坐下来拿了算盘开始盘账本。
她这次手里的货物赚了三万多块,刨掉学校那边新盘下来的门店加装修要花的几千块。
两个车皮价格加上拿到车皮疏通的费用也得几千块,这就去了一万多。
两次请求方阿叔帮忙,中介费都是另计的,总共也得两千,再加上九叔的五千块,这已经干掉她一万八九千的盈利了。
剩下只有一万多的进货本钱了,要全款拿够预售的货和她要售卖一定是不够了。
简直让她肉痛!
阿恒听完宁媛说的挠挠头,叫她杀敌人,她擅长,但钱这个东西,她不行。
就算她的队长哥在这里,也未必有小嫂子有钱。
满花皱皱眉头,也很肉疼:“小宁,咱们赚的也算是刀口舔血的钱了,这么花是真心疼,要下次遇到流氓,咱们还是报警吧。”
上次拿货,她们差点命都填进去。
宁媛无奈地叹气:“哪这么简单,难道你能让警察给我们当保镖站岗嘛?”
像这种被流氓眼红,盯上的事儿,除非他们动手了,警察也不能提前动手抓人啊。
她顿了顿,看着窗外浓稠的夜色,淡淡地道:
“现在国内私营经济刚刚重开,一切都是野蛮生长,规则不完善,所以我们遇到的商业问题,有些时候得靠拳头来解决。”
所有能在八九十年代就能在开放浪潮里乘风破浪的人物,几乎都遇到过和她一样的问题。
所以,她除了努力编织属于白道的人脉网,肉痛也得花钱买这黑色的平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