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海洋笑了,说道:“您不是还没有小朋友吗,我们着的哪门子急啊。”
荆涛没想到孟海洋在这等着他呢,竟然语塞了,半天才说:“没有这么比的。你们是你们,我们是我们。”
孟海洋说:“大晚上的咱们两个大老爷们探讨这个干啥呀,浪费时间啊——”
荆涛会意地一笑,立刻转了话题,说道:“其实,你不来找我,我也想等你回宿舍后给你打电话。你说今晚老大跟我说长虹的事,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?”
孟海洋说:“我就知道您会问起这个事,所以才来找您。据我所知,他征询您,的确是他心里没底,或者说他也没想好怎么安置长虹,在常委里,您是他最信任的,如果今晚换了别人,就有可能不是征询意见了,会变成另外一种性质,他说的话就会被人认定就是圣旨,所以没考虑成熟的事,他是不敢跟人交流的,尤其是长虹的事。”
荆涛听后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问道:“长虹是不是找过老大?”
孟海洋说:“这个我没有看见,但不难想象,长虹肯定会跟他喊冤的,虽然长虹没有大的经济问题,最起码是稳定不力,也就是驾驭全局能力的问题。在盘活旧矿的问题上,显然是他考虑不周,才引起原矿职工的不满,职工们早就有向上反映问题的倾向和言论,他没当回事,缺乏危机意识。另外,问题发生后,没有及时进行危机公关,反而对告状的职工态度强硬,这又进一步激化了矛盾,不仅引发了群体上、访事件,这些人还将矛头直接指向了他个人,列举了一串他的问题,咱们私下说,哪个人能够做到白玉无瑕,能经得住党纪国法尺度的衡量?当今恐怕没有这样是完人,即便没有经济问题,也会有其它问题。长虹在跟我闲聊的时候,曾经表示过,他的这些问题,如果在别人身上,有可能不叫问题,即便是问题,也不至于免去他县委书记的职务,但恰恰他是吃了跟市委书记关系的亏,好像老大为了自证清白、自证大公无私,不惜拿自己最近的人开刀……”
荆涛听孟海洋说到这里,他并没有感到吃惊,以林长虹这次对他的态度来看,林长虹是不会彻底检讨自己的,他肯定会另找原因的。
如果郑玉德真是下安抚林长虹,或者是觉得林长虹应该“复出”的话,那么作为郑玉德身边最近的人,他今晚的表现,的确有些辜负郑玉德的信任了,因为他并没有给出好的建议,甚至都没有设身处地地为郑玉德着想,一心想的是如何拒绝郑玉德让他“带”林长虹。
不是他荆涛不容人,是他和林长虹在别人的眼中都是郑玉德的嫡系,两个嫡系在一起工作,于人于己于郑玉德都是不利的。
荆涛后悔的不是“婉拒”了郑玉德,而是没有理解郑玉德的难处。
想到这里,他问道:“海洋,据你观察,老大是否已经决定重新启用长虹了?”
孟海洋不假思索地说:“这一点不用怀疑。”
荆涛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我当时没完全理解老大的苦心,现在想想,有点对不住老大。”
孟海洋听了他这话有些不解,说道:“我……我有点不明白您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荆涛说道:“你想,老大想重新启用长虹,但这话他是不方便在人事会议上说的,他当时做出免去长虹职务的时候是避嫌,那么,启用长虹的时候,他就更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这话的……”
荆涛说到这里,有意不往下说了。
孟海洋似乎悟出荆涛的意思,说道:“所以,老大才跟您探讨长虹的事,也就是说探讨是表面上的事,实际是想征求您的意见,或者说在下一次研究人事的班子会上,由您推荐长虹到某某地方任职?是这个意思吗?”
荆涛感觉孟海洋自从跟了郑玉德后,看问题和认识问题的水平得到很大程度的提高,但他即不能肯定孟海洋的推测,也不能否定,而是转入下一个问题:“老大今天问,在我分管的工作范围内,有哪个单位适合他,我没有回答,因为我的确没考虑过这个问题,甚至没琢磨过这些单位的领导,我连这些单位一把手的年纪都没掌握,更不知道谁该什么时候退了,我就对汪金峰也就是汪哲爸爸的岁数了解个大概,准确年龄也说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