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张海杏强压住内心的惊骇,还没有到致命的关键。即使组织不知道自己在这一步的核心推演方向出现了问题,但与此同时,布这个局的人也只推测出她是隶属于另外一个同张家敌对的组织,而组织中最重要的东西并未暴露。
张海杏心里悄悄松了口气,事情并未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,只要她没能从雪山出去,即便是任务失败,组织也会立即警觉选择断臂,将所有放置在墨脱的触手全部斩断。
汪家人最不惧怕的就是等待,这个十年不成,他们还有下一个十年。
果然,下一刻张杌寻的话就证明了她的猜测。
“虽然你伪装得很好,但你跟我曾经接触过的一个势力里的人一样,身上都有两个共同的特征。”张杌寻弯了弯嘴角,“你们都想杀我,偏偏我的感知又比较好,而且我发现,自负似乎是你们汪家人的通病。”
张海杏生怕对方从自己的行为中抽丝剥茧出线索,牢牢守着嘴巴。
“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你姓汪。”
张杌寻不疾不徐道:“不妨再告诉你一点,一年前在雪山遇见了你们组织放出来追杀我的人,其中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年轻人,我通过一些特殊手段得到了他的名字。”
“猜猜看。”张杌寻有点期待她的反应了,“他是一个同你关系匪浅的人,而且我们正是通过这个人才锁定了你,后面陆续推测出你们在墨脱的布局。”
张海杏微垂着眼睛,打定主意把自己当成个死人。
“他叫汪蝉。”
张杌寻将特意留下的后半截话说完,然后从背包的夹层里取出来一张青铜面具,放到她面前。
张海杏盯着那张青铜面具,视线在触及到下巴处一个小小的十字刀痕时一下怔住,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张杌寻刚才说了哪两个字。
汪蝉——是汪蝉!
脑子里仿佛被巨鼓的重锤狠狠敲了一记,轰隆隆跑过一大片白色的闪电。
她猛地抬起头,双眼布满血丝,瞳孔几乎要缩成一粒黍,如困在枯井中濒死的雌兽般,绝望的看着他。
张杌寻的话好似一把刀子,割断了一直以来拴着她的那条细线。
线上的风筝原来早就掉下来摔进了泥里,被踩得血肉破碎,白骨零落。
时间仿佛就此定住,她僵硬的趴在地上,将脸贴着那张面具,喉咙像是被什么勒住,艰难从深处挤出几个零碎的哭音。…。。
胖子和吴邪两人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,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张杌寻,眼神古怪极了。
“pipipi。”胖子一个劲的冲张杌寻使眼色,好奇的要死。
这究竟怎么回事儿?卧槽木鱼刚说啥了,这娘们儿怎的突然就哭起来了,乖乖,这也忒吓人了吧。
吴邪也是一头雾水,隐约觉得这张青铜面具的主人“汪蝉”,应该同张海杏有着某种非常深的渊源。
“外面的陷阱布置的如何了?”张杌寻压低声音问他俩。
胖子屈指比了个圈儿,“你就放一百个心吧。”
“好,先从这里出去,解决阎王骑尸要紧,完了再跟你们解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