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卑职在。”
“风言谣传,你和城中的地痞流氓暗中勾结,纵容他们在城中为非作歹,此事有否?”
邓连三不假思索:“县尊明鉴,此乃无中生有。”
“怎么能说是无中生有呢。”曹大为站了出来:“前日,有城中流氓胡彪之辈纠众六十余人惹是生非,打砸沿街商铺十余家,致九人受伤,此事有否?”
“有。”
“那邓班头为何迟迟不派人捉拿胡彪。”
“谁说的?”
一向沉默寡言的邓连三此刻竟也同曹大为针锋相对起来:“昨夜,卑职已经将胡彪锁拿归案,此刻就在县衙监牢内严加看管。”
曹大为先是一怔,随后立马接话呵呵一笑:“如此,那看来坊间相传只是风言了,既如此,就请将嫌犯带上来吧。”
这曹大为,口风倒是改的很快。
邓连三冷视一眼,也懒得同其计较,当下命人去监牢将胡彪带上堂来。
“小民胡彪叩见知县大人。”
这胡彪也是个妙人,甫一上堂叩过头罢便率先叫起冤来:“大人,小民冤枉啊。”
一句冤枉让刚打算开口的曹大为语塞起来。
你叫哪门子冤?
“啪!”
惊堂木响,陆远的声音紧随其后:“大胆青皮,你纵凶市井,狂悖不法,竟还敢妄言冤枉,若是满嘴胡言,可知国法无情,本官不会轻饶了伱。”
胡彪叩首如捣蒜:“小民哪敢欺瞒大人,只是小民确系冤枉,前日小民与三两好友小聚,喝了些酒后去到那赌坊里耍上几手,中途发生了口角,结果就遭到赌坊中打手的殴打,小民挨了打总不能不还手吧,结果一还手,那赌坊里的打手反倒去报了官,诬陷小民酗酒闹事,小民冤枉啊。”
陆远不为所动,继续追问:“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,那为什么前日之事你不报官,反倒是逃离了现场,另外,曹县丞言你纠众六十余人,这又如何解释?”
“万万没有啊大人。”胡彪委屈到流泪:“小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人,说不得是那赌坊老板的仇家,小民听说那赌坊倚仗背后有衙门的老爷撑腰,平日里放贷害民,多少人家因此家破人亡,卖儿卖女,如此之地,有些仇家不是很正常嘛,至于小民为何要逃,小民酒醉,是被友人带离的现场,并非畏罪逃遁。”
“大胆刁民!”曹大为腾一下恼怒起来,指着胡彪严厉喝骂:“你满口谎言,且胆敢诬陷衙门,左右来啊,掌嘴四十。”
几名皂班衙役走出,就要对胡彪动刑,还是陆远开口。
“诶~”
一句拖着腔调的诶,让几名皂班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曹县丞,本官在,动不动刑要本官说了才算吧。”
曹大为赶忙作揖:“是,这刁民诽谤朝廷,下官也是一时情急失了规矩,还望县尊宽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