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是谁做的?”
刺客夜袭,还带着制式弩机,这是要屠陆家满门啊。
陆远阴沉着脸坐下,开口。
“严嵩。”
几人齐齐色变。
这个名字太恐怖了。
当朝首揆,门生党羽遍天下的权相严嵩?
“不可能吧。”陆淳夫第一个不信:“咱们家,可是和严阁老是同乡啊。”
直到现在,陆家上下还没人知道陆远和韩士英等人越走越近的事。
在严党眼中,陆远已经成了叛徒。
陆远叹出口气:“都是儿子的错,儿子自打来了南京之后,韩士英等人对儿子百般拉拢,也是阴差阳错身不由己,儿子便一步步倒向了江南士林,在严嵩那,想来已经成了背叛之人。”
“那伱为何如此肯定是严阁老所为。”
哪怕现在怀疑严嵩就是凶手,陆淳夫还是不敢直呼严嵩的名讳。
就好像有一种天然的敬畏存在一般。
“这天下,能杀儿子的只有三方人,一是当今圣上。”
陆远拱手向天:“但是皇上杀儿子不需要这般手段,一道圣旨赐死即可。”
“二者,江南士林,但儿子现在已和江南士林越加亲密,万芳园的买卖也越干越大,赌城竣工在即,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,江南士林护着儿子都来不及,因此不可能动手。”
“唯一剩下的,只有那位严嵩严阁老了,在他眼中儿子已经成了背叛严党的叛徒,他这是清理门户、以儆效尤。”
“这、这可如何是好。”
陆淳夫焦急道:“严阁老乃是当朝首揆,权势滔天,他若是对付咱们,国家虽大,恐怕也没有咱们家的藏身之地了。”
“藏是藏不住的。”
陆远深吸一口气,露出笑容:“爹、叔父、忠伯,有句话说的好,叫舍得一身剐、皇帝拉下马,他严嵩是首揆又如何,难不成咱们家就要伸出脖子任他砍吗?
他有刀,咱家也有刀,虽然咱们家现在不是严党的对手,但儿子,也有助力。”
“什么助力?”
“江南士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