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靖感慨道:“因为你对朕不藏私,这一点便难得可贵,朕希望你能一直如此,不要瞒朕,事事与朕剖露心肝。”
这陆远,还真是个实在人。
“还有这种事?”
“朕不想听你喊冤枉,朕只想知道,你当年为什么要抓陆卿家的叔父又为什么最后无罪开释。”
后来这个罗龙文搭上了浙直运司衙门转运使刘元理,通过后者又结识了如今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鄢懋卿,再通过鄢宪台结识了我大明工部左侍郎严世藩。”
“有一个叫做罗龙文的人,卿认识吗?”
嘉靖越加的好奇:“他一个巨富商人,为什么要去干一个小小的巡检。”
滞语片刻后言道。
臣之叔父虽然之前并不知晓这个渡边大雄的身份,但确实存在互通贸易之事,按律就是通倭。”
“卿,免礼看座。”
陆远说到这起身跪在地上,叩首道:“不夜城是臣的主意开办的,臣有罪,恳求皇上降罪。”
“朕先不见他们。”
“他曾经是你的手下吧。”
“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,实不敢当皇上赞誉。”陆远垂首答话:“臣所有作为,仅可报答陛下栽培之恩的万一罢了。”
“有。”
“那你还有什么话说吗?”
原来罗龙文是靠着同汪直做生意才发的家。
“雷霆雨露具是天恩,莫说九十杖便是九百杖,臣也当受。”
陆远答道:“皇上有所不知,这个罗龙文可不只是一個小小的巡检,他是南直隶脚下最大的纸墨商,徽州人,家资巨万、腰缠万贯。”
“是。”
这里已经没有他待下去的资格了。
嘉靖由是点头。
“通倭。”
“马坤,你看看这是谁?”
“皇上但有所问,臣无不具实直言。”
马坤跪地答话:“回皇上,南京吏部尚书陆远陆部堂。”
“臣,叩谢圣恩。”
陆远不见惊慌,对答如流:“不过臣这么做,也实在有臣的苦衷。”
精舍内再次陷入沉默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