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知道不可能一击打死陆远,但是借着这个借口将陆远所有官职罢免掉,也算是捍卫了皇权的尊严。
“皇上说,让陆远来北京阐述原委,自证清白后可以考虑官复原职。”
“这不是玩笑吗。”
严世藩当即就嘲笑起来:“如果陆阁老真来了,那还能活着离开吗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。”严嵩嗯出一声:“陆远可不能胡涂啊,他只要不来,现在接着推动朱定燿在江南的影响力,皇上是一定吃不消的,为父估计,皇上这次反击应该是最后一搏了,只要陆远能沉住气,不要慌乱,皇上赢不了。”
“那咱们得提醒陆阁老啊。”
“用得着咱们吗?”
严嵩言道:“陆伯兴这人颇有心机,皇上的伎俩为父能看透他也能看透,京营兵南下之后他就立刻抓来了朱定燿这个岷王到南京祭孝陵,可见他对皇上的心思摸得同样不逊于为父,为父就是纳闷,他从不曾侍奉皇上左右,怎么对皇上的秉性如此了如指掌。”
严世藩亦是咂舌。
“是啊,陆阁老确实厉害,以前儿子还曾看不起他,现在方知自身的无知啊。”
“静观其变吧。”
严嵩言道:“为父估计,最多两三个月,这次争端就会结束。”
“那父亲认为,谁会赢?”
“那就要看陆远在江南,到底有多大的掌控力了。”
严嵩道:“皇上毕竟有大义在,这次皇上罢了陆远的官,又准了张治等人的辞官,如果这次江南党内部因此而人心惶惶、化作散沙,那皇上就会笑到最后,若是这种情况下,江南内部依旧一体同心,那么皇上便会退步,皇上若是真有十足把握,就不会急着将陆远撤职了。”
“父亲所言甚是有理。”
——
嘉靖的圣旨进入南京,宣旨的太监趾高气昂走进文渊阁。
“宣圣谕!”
陆远跪地接旨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卿远,尔受朕之信赖,将社稷托付卿手,然则不思忠君报国,反行不道之事,勾结藩王、悖反祖制。今朕忍痛下旨,暂罢卿太子太傅、东阁大学士、翰林学士、掌南京翰林院事、南京海关总督等职,卿若有屈,当速来面圣自陈清白,朕自当念卿多年辅国之功彻查原由,待那日还卿清白之时,复卿之职,钦至。”
小太监读罢圣旨,傲然昂首。
“陆太傅,领旨谢恩吧。”
可很快小太监就傻了眼,只见陆远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,而后将自己连同自己手中的圣旨当做空气一般无视掉,直接回了座位,继续批本复疏。
“尔、尔欲谋反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