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媳妇,孟子口中的仁义终究是镜花水月,无论是国与国还是人与人,永远都是利益的纷争,仁义是理想,现实是现实,咱们不能让孩子从小活在理想世界中,他将来大了怎么融入现实?
这个世道人吃人连骨头都不吐。”
“停停停。”
施芸直接起身:“我的大老爷,您就不要给妾上课了,您要是好为人师就自己教儿子去,别那么多年不管不问,反过头来再说教妾。”
“你看你,咋又生气了。”
陆远陪着笑脸:“为夫错了,为夫知道你这几年带孩子不容易,这样,把儿子送学堂里上学行了吧,省的在家给夫人添堵。”
“你这个当爹就不能自己带他。”
“那肯定不行。”
陆远言道:“再说了,为夫这都是国家大事,他一个孩子跟着我这万一乱涂乱改或者拿着印瞎盖还得了,那不是拿国家当儿戏吗,不行,绝对不行。”
眼见施芸还是气呼呼的样子,陆远又是一番好言好语的规劝。
“夫人放心,忙完这两年,为夫一定把时间用在教孩子上,啥也不干天天就带孩子,你看成不,别气了,再气坏了身子。”
“没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爹气不坏。”
“是是是,都是为夫的错,都是为夫的错。”
好容易将媳妇哄好,陆远便寒着脸叫来陆直。
“去,将大公子带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不多时的功夫,陆直带着陆平安走了进来,然后便脚底抹油逃跑。
陆平安提心吊胆的喊了一声:“爹。”
“跪下!”
陆平安老老实实跪下,耷拉着脑袋。
陆远拿着他的课本到其面前。
“重利而轻义,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认知,谁教你的。”
“没人教。”
“嗯?”陆远气道:“没人教你懂什么利,什么是义?那你还真是个神童了,说,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。”
“叔爷爷。”
陆平安垂首道:“叔爷爷说,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,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,都是靠着利益维持着罢了。”
陆远被顶的胸口发闷。
“陆直!”
陆直又跑了进来,胆战心惊:“老爷。”
“叔父来南京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