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夺我官帽,我扯你玉带。
象征着国家中央政府的文渊阁成了菜市场。
“够了!”
严嵩沉声喝了一句:“诸位,此时此刻还要再闹吗,老夫来的时候,大批锦衣卫已经进了宫,各位还不明白眼下的处境吗。”
“不驳斥海瑞,皇上就要把我们全杀了?”
之前力挺海瑞的陈侍郎冷笑一声:“难道这天下只有海瑞一个人不怕死,我们就都是贪生怕死的庸碌之人了吗,哼,那就来吧,让锦衣卫杀了老夫。”
“陈侍郎你在混淆概念,不支持海瑞就是贪生怕死?什么道理!”
“难道不是吗。”
“你这是强词夺理。”
“老夫是强词夺理尔等就是虚伪,明明就是怕死,还非说人家海瑞说的有错。”
“海瑞就一定是对的吗。”
转眼间大伙又吵了起来。
严嵩不由叹出一口气来。
对错是非现在还重要吗。
现在的情况明摆着,不管海瑞是对是错,其已经和生死捆绑在了一起,议是者死,议非者也是死。
区别只在于,死在嘉靖的手里还是死在将来有可能发生的二次靖难中。
现在死还是以后死。
严嵩看向欧阳必进。
“任夫,你的意见呢。”
欧阳必进一直静坐着,从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参与争论,此刻严嵩询问,他这才开口。
“前段时间海瑞回来的时候,带了几份南京的报纸,就在咱们河北百姓因为旱灾流离失所、嗷嗷待哺的时候,大家知道南京在干什么吗。
南京通政使司在搞民调,要举办一次游渡秦淮河的比赛,支持的百姓非常多,于是这场比赛定下了日期,就在今日,也就是说,咱们白天还在为海瑞的治安疏而争论的时候,南京城的百姓正光着膀子在秦淮河戏水呢。”
严嵩皱起眉头:“任夫,你想说什么。”
“争论该结束了。”
欧阳必进叹出口气:“是对是错,千人千语,我等皆非真理,便看哪里的百姓活得更好吧。”
“所以,任夫你也觉得海瑞说的没错。”
“海瑞是对是错下官不想评价,但是皇上,确实有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