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让朱载坖这个裕王登基,嘉靖跑去当太上皇继续暗中掌权,那也算是个交代!
因此不管嘉靖怎么装可怜,宗亲集会仍旧在嘉靖三十五年冬至这一天如约在南京召开。
来自全国二十多位宗亲藩王,甚至包括秦王、晋王这些太祖时期传下来的藩王世系都参与其中。
会议地点就在南京的宗人府。
和北京一样,南京也有自己的宗人府,不过因为朱老四定过规矩,各地的藩王不得允许不准离开封地去南京,因此南京的宗人府并没有宗正、宗人这些亲王才能担任的职务,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些在南京的奉国将军、奉国都尉或者驸马之类的皇室亲族来打理宗人府事务。
会议地点选在这里,个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待等诸王来到,作为东道主的朱定燿自然是一一迎接寒暄。
“岷王叔。”秦王朱怀埢拱手问好:“多年书信神往,今日终尝一见。”
这朱怀埢的岁数要比朱定燿还大几岁,但没辙,辈分在这。
说来这朱怀埢也算是命好,他并非秦王嫡系主脉,但是因为秦王这一支主脉子嗣不旺,后来更是死绝了,他就从一个小小的奉国中尉直接一跃十几级成了秦王。
谁让他的血脉算是离着主脉最近,矮子里面挑高个属于。
“秦王快请进。”
朱定燿一一招呼着:“各位王兄、王侄,大家且先畅谈,小王再等等。”
“这人不是都到齐了吗。”晋王朱新左右看了一圈:“来前的名册小王看了,是咱们这些人啊。”
“还有一个重要人没来呢。”
蜀王朱承燶呵呵一笑:“真当今天是咱们家里人在一起聚会闲白吗,那位陆太师还没露面呢。”
一说及陆远,这群亲王无不面色复杂起来。
早在几个月前治安疏和罪己诏就传遍天下,他们谁人不知。
朝野巨震,士林喧嚣。
嘉靖皇帝显然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,不然也不会下罪己诏。
而这整件事的幕后推手,毫无疑问就是那个素未谋面的陆远陆太师。
对陆远,这些亲王谈不上敬,但绝对够畏。
“唉。”
朱怀埢叹了口气:“这次岷王叔将咱们请来南京,也不知道这陆远想做什么。”
“还用猜吗。”朱承燶言道:“无非是想让咱们出面,恭请皇帝陛下退位呗。”
“他陆远敢做这件事?”
“他又不出面,出面的是咱们。”朱承燶人间清醒:“治安疏、罪己诏,皇上他老人家已经名声扫地了,昏君这个名头一时半会是拿不掉的,不趁着这个机会让皇上退位,难道还等皇上励精图治,再累名望吗。
话再说回来,没人比咱们出面更合适了,皇上他老人家终究是得位不正,按我大明祖训,他想当皇帝,只能认孝宗为父,他不愿意,本就不合祖制。
旁支庶出,虽长不可为君,即便为君也当守份勿动,遣使信报嫡之当立者,也就是说,咱们这些人,辈分恰当的,谁要是愿意改支去拜孝宗为父,孝康敬皇后为母,那么谁就是根正苗红的孝宗嫡子、武宗嫡弟,按太祖祖训,兄终弟及,这个嫡子才是我大明皇帝正统,当今皇上这个庶出就得让位!”
“蜀王叔的意思,陆远陆太师是学杨廷和进行第二次大礼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