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确认小二睡熟,才轻轻扶着孩子的头,慢慢调整姿势,将她放下。
闫怀文坐在边上,静静看着小二熟睡的脸。
眉眼安宁,满是稚气。
不似白日,活泼好动,神采飞扬。
火烛发出一声轻响。
闫怀文收回久久不曾移开的目光,落在灯台之上。
举剪,钳断燃芯。
抖动的火光,再次平静下来。
“当剪则剪,当断……”语气温和的男子眸中闪过锋芒,“则,断!”
……
“阿嚏!”
闫老二抹了抹鼻子,嘴里念念咕咕。
“这一准是咱家小二想我了。”
“东翁,不若使人回去送信,给家中报个平安。”康寅礼笑着建议道。
小二想没想爹尚未可知,可他家东翁,是真真切切的想家了。
将家里人念叨个遍。
“不中不中,才出来几日啊,就急吼吼的往家去信,让人知道笑话。”闫老二压低声音,往四周寻摸一圈,见没人注意,才又小声道:“王爷霸占着九霄,白天晚上的不撒手,稀罕得够呛,我也不是没要过,可王爷说了,不能半路放回去,得到了京城,让九霄记住地方,才能往家飞,你说说,咱家自己的鹰,能不能记住道我还能不知道么,可是吧,我稍微多分辨两句,王爷身边的人就朝我立眼睛,嘿!说句不好听的,王爷这是强抢民鹰……”
“东翁!”康寅礼嗷一声,也不管谁是主谁是从了,一嗓子就给闫老二的话盖了过去。
“慎言哪东翁!”他这汗眼见都下来了。
“我知道知道,这不是就咱俩么,我还这么小声。”闫老二脸上一副我懂的模样,又靠近少许,几乎要贴着康大的耳朵说话。
“康大你说,还有几天能到京城?”闫老二不知问了多少遍,再次问了出来。
“按咱们的脚程,旬日内,该是到了。”康寅礼不加思索,实在是闫老二这些时日问得太频繁了。
闫老二拍拍胸口,极其小心的又往四周巡视一圈,郑重道:“晚上我去找人唠唠,最好能再快些,临出发前大哥千叮万嘱,这信,一定要尽快送出去,还得隐蔽,我对京城人生地不熟的,康大你好歹在那住过一段时间,打听地方,啥时候方便去,从哪条道走隐蔽,你多谋划谋划,可别给我哥的大事耽搁了。”
“东翁放心。”康寅礼郑而重之。
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