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他不能好好说话,就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你们是谁!为何找我!”
“程太医不用管我们是谁,至于我们为何而来,程太医心里不清楚?”
程启撇了撇头,“我不知道!”
楚昭云也不想和他废话,挑明了说道:“十四年前程太医调制了毒药,为先皇后侍疾的人喝了毒药便病重身亡,已经有中贵人和汴京的苦主指认了程太医,程太医难道还想抵赖?”
“你们是谁!”程启瞪大了双眼。
他们竟然真的是为十四年前的事来的。
这根本不可能!
当年没有人知道,过了十四年怎么可能有人知道。
方才他差点说脱了嘴,冷静下来细想,那位中贵人已经死了,他们去哪里找指认。
一定是诈他的!
“我们是谁?是苦主!御医欧阳覃之妹欧阳青,太子太保冯威之妻宋氏,鸿胪寺少卿之妻薛氏,长庆公爵府之女唐如,永勤伯爵府楚翰之妻柳氏,太中大夫苏文山之妻杜氏,我们是她们的未亡人!今日便要向程太医讨个说法!”
程启甚至忘记了呼吸。
十四年前的事,他们知道的清清楚楚!不是诈他的!
“我!既然你们是苦主,那也应该知道,当年的事和我无关,我也只是奉命行事!”
“程太医怎么不继续装不知道了?”楚昭云心里堵了一口气。
唐老太太口中撞见的送酒的中贵人,也说自己是奉命行事。
程启也说自己是奉命行事。
人人奉命行事,人人都是帮凶!
“真的和我没有关系,我只是接到了命令,让调制一杯剧毒,既不能让人死的太快,也不能拖太久。我怎么知道那酒是给先皇后喝的,我怎么知道还会有那么多人喝!我不知道啊!要是知道的话,我根本不会调那毒药!”
程启越说越难受,接着说:“我本来在太医院有最好的前途,因为这事,也罢了官!你们以为这么多年我就过得轻松吗?你们说得对,我不收诊金就是因为心中有愧,我夜夜能梦见先皇后在朝着我索命,还有那一个个我不曾见过的人,我也是受害者,你们要报仇,也别找我!”
说到最后,程启甚至抽噎着哭了起来。
他的苦又有何人知道。
医者以治病救人为本分,可他因为一个无心之举,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