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仕铭耸了耸肩,“伍董事長,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,同时也是想告诉你,这人啊,终归是要有一点敬畏之心,冥冥之中,天道是存在的,天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?”
伍伟雄讥笑道,“孙仕铭,别在这里端着一副虚假的面孔来跟我说教。”
孙仕铭咂了下嘴,想说点什么,最终又咽了回去,他觉得他还是别刺激伍伟雄为妙,毕竟伍伟雄的年纪老大不小了,上七十岁的人,万一被刺激得太厉害,突然来个心肌梗塞啥的也不是没可能,他还是悠着点。
沉默片刻,孙仕铭也只能道,“伍董事長,你先平复下心情,咱们再谈别的。”
孙仕铭说着,有意无意地又说了一句,“逝者已矣,生者尚存,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,伍董事長,你们伍家人丁兴旺,你总要为活着的人打算。”
伍伟雄听到孙仕铭这话,再次狠狠瞪了孙仕铭一眼,他明白孙仕铭的意思,尽管听在耳里让人十分愤怒,但冷静下来想想,伍伟雄却又知道孙仕铭说的话没错,伍家上下那么多口人,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大儿子伍長荣就拉着整个伍家陪葬,而且连伍伟雄自个都没意识到,此时的他除了无法接受的愤怒外,并没有太多的悲伤。
时间悄然流逝着,过了好一会,孙仕铭看到伍伟雄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不少,这才又开口道,“伍董事長,专案组的人目前仍在林山,接下来咱们要将专案组的人给应付过去,整件事才能算高枕无忧。”
伍伟雄没吭声,尽管心里边还是充满了无从宣泄的怒火,但他也知道孙仕铭说的是事实。
此时,和伍伟雄一样充满了憋屈怒火的是省纪律部门的一把手韩士朋,已经赶到办案基地好一会的韩士朋,这个时候刚从伍長荣所在的房间里出来,伍長荣正是死在自己的房间里,当办案基地的人发现时,伍長荣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,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在发现伍長荣死亡后,整个办案基地在张江兰的命令下,第一时间封锁了起来,但让张江兰气馁的是,今天办案基地的出入记录里并没有任何异常,伍長荣的房间也没有任何不相关的人进去过。
如今出了这样的事,纪律部门除了请省厅派法医过来协助,还请了省厅刑侦部门的人一块过来。
办公室里,韩士朋有些沮丧地坐着,尤其是在听完张江兰的汇报后,韩士朋一脸颓然道,“伍長荣就这么离奇的在我们眼皮底下死了?”
刚刚韩士朋在伍長荣房间里反复查看了很久,没有任何异常的发现,这也是韩士朋沮丧的原因之一。
张江兰此时的情绪虽然不大好,但还是安慰韩士朋,“韩書记,眼下省厅那边的法医才刚要对伍長荣进行尸检,再加上刑侦也介入了,我相信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的,我就不信伍長荣会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。”
韩士朋喃喃自语道,“江兰,咱们将伍長荣带到办案基地后,并没有对伍長荣进行体检,你说伍長荣会不会是有什么隐疾?”
张江兰皱了下眉头,“韩書记,不排除您说的这种可能,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,伍長荣的身体看着好得很,不像是有隐疾的人,反正我是不信他是死于某种突发疾病。”
韩士朋叹了口气,“唉,咱们现在猜测得再多也没意义,等法医的尸检报告吧。”
张江兰轻点着头,沉默片刻,道,“韩書记,我刚刚想来想去,想到一件事,伍長荣昨天接触了一个咱们办案基地外边的人,是省立医院的医生。”
韩士朋愣了愣,随即有了印象,前两天,伍長荣一直喊头痛,主动要求到医院去检查,而因为伍長荣之前有逃跑的先例,办案人员一开始当伍長荣是故意找事,所以并没有理会,但伍長荣偏偏又喊疼得厉害,甚至有要抱头撞墙的举动,办案人员这才将这件事汇报上来。
张江兰对这事不敢做主,跟韩士朋请示,韩士朋起先同意让人带伍長荣去医院看看,但张江兰又担心会出什么事,所以又提了个意见,干脆让医院那边安排医生过来给伍長荣检查,如果没啥问题最好,若是需要再到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,那就再另行考虑,韩士朋一想也是,同意了张江兰的意见,毕竟张江兰这么安排确实比较稳妥。
眼下听张江兰这么说,韩士朋神色一怔,“江兰,你是怀疑过来给伍長荣看病的那位医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