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惊无险。
几人的衣服并不抢眼,这会还挤在人群之中,对方来时眼神都没朝这边歪过,结果站定后却能直接锁定他们的位置……
莫黎不由得激起一阵鸡皮疙瘩,又一次对那怪物给自己打上标记这件事的事情产生出恶寒。
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,他们身后竟还跟着一队人。
一个几根竹竿搭成的简易轿台,一个男人双腿交叉,好似莲花坐一般立在轿台之上,令人诡异的是他的头顶也和神像那般盖着红布。
底下分别围着六个村民,他们将轿台上突出的几根竹竿架在肩膀上,一起抬着竹轿和人走到了明堂中央。
他们入了场,随后将台子放在地上,六人朝着玄阴子方向双手合十拜了拜,随后退至一旁等待接下来的指令。
玄阴子朝他们点头示意,随后等待施法的时机到来。
正巧,一片积云飘来,直接盖住了直射的阳光,他随即动身,口中念念有词,将黄底红字的符纸依次贴到了中间顶着红色盖头那人的四周。
“我好像看过类似的仪式……”何秧明一边看着道长的动作,一边发出疑惑,“不过好像是在沿海地区的古村里……”
他看着自家几个一头雾水的队友,这才小声解释道,“头盖红布的这个村民应该是被神明选中的使者,一般被称作乩童……”
“乩童就是一种原始宗教仪式中神仙或者鬼魂与人沟通的媒介,当神明上了他的身之后就叫做‘起乩’……”
“就是,有点类似于西方恐怖片中常见的灵媒,也能跟鬼神通话……”
“道长所做的这一整个仪式叫做‘扶乩’……”他语气越说越疑惑,“但……我记得这种仪式……正规的宗教都是不认可的……”
这仪式要是正规,那他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,莫黎忍住了想吐槽的冲动。
玄阴子想造神,用自己的肉身当乩童不是更好吗?这样不是更容易控制村民?
她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,同时也在脑子里思考着这些新冒出来的问题。
只见玄阴子将符咒贴满了一圈,随后提起毛笔沾了沾不知道由什么东西混合而成的墨水,在乩童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写下整整齐齐指甲盖大小的经文。
一圈接着一圈,直到经文密密麻麻布满了整条的手臂。
他们外来的几人越看越觉得邪门,而坐在中央轿台上的那个乩童,至始至终都是垂着脑袋不为所动,红色的盖头一直披到了他的肩膀,下面的人完全看不见盖头里的动静。
直到玄阴子提笔将经文一路向上,写到了那块红色的盖头处,可见握笔书写的动作愈发费力……
最后那一笔隔着布料重重点在了乩童的眉心之上。
霎时间,平静无波的山谷间突然刮起了大风,乩童头顶的盖头被吹得几乎扬起,但却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将它稳稳压在原地。
风停后,玄阴子收起笔,双手合十朝向乩童点了点头似作祭拜,村民们见状后顿时了然,直接陆陆续续全部都跪到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