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爱他吗。”
我一颤,“什么?”
林宗易并未重复,他知道我听清了。
我压根没过脑子,不假思索答复,“不爱。”
林宗易说,“是吗。”
我深吸气,“宗易,我会谨守妻子的本分。”
他似笑非笑,“那你希望我谨守丈夫的本分吗。”
其实这段协议婚姻我是没资格提要求的,我本身也不介意林宗易私下有没有女人,他毕竟血气方刚,有正常的需求,找女人不过分。
我坦诚说,“我只保证我自己,我对你没要求。”
林宗易摩挲着风衣的琥珀色扣子,他没说话,我跟随他踏入别墅大门。
殷沛东此时坐在沙发,面前茶几摆放了一副棋盘,横纵交叉的线上布满棋子,冯斯乾脱掉西装交给佣人,“岳父心情不错,想必章董没赢。”
殷怡得意说,“爸爸就输过你,还有我舅舅。”
冯斯乾笑着,“宗易的围棋水准是国手段位了,为了和他打个平手,我还特意翻过棋谱。”
林宗易掸了掸西裤上不存在的灰尘,“斯乾谦虚了,你只是不肯显露身手而已。”
冯斯乾若无其事扫过这边,我与他恰好四目相视,我当即别开头。
殷沛东捏着一枚黑子,物色下在哪里,“章董不行,论起对弈,还要你和宗易。”他指着棋盘,“斯乾,你看白子有活路吗。”
冯斯乾观察着棋局,黑白子杀得天昏地暗,前半段以自毁的方式将对方逼入绝境,哪一方都没有翻盘的余地,后半段黑子舍了十几颗子力挽狂澜,白子只剩苟延残喘。
殷沛东说,“我要白子不输。”
冯斯乾尝试了几步路,接连被黑子打回原形,他弃了手上的白子,“白子必输无疑。”
殷沛东后仰,靠在沙发背,“宗易呢?”
林宗易没去看,他在单人位落座,“斯乾都赢不了,应该是死局了。”
他牵着我手在掌心把玩,我沉思了片刻,走上去反手一扫棋盘,棋子从四面八方坠落在地,你死我活的战场一霎间荡然无存,殷沛东一愣,他抬起头看着我。
我说,“现在白子没输,黑子也没赢,要分胜负,只能重开一盘再斗。”
与其僵持到自己筋疲力尽,不如尚存一息时主动和敌人同归于尽。绝大多数女人没这份胆魄,甚至连男人有其他的选择时,都不会走这条路。
林宗易在一旁目睹这一幕,眉间的笑意越发深。
我镇定迎上殷沛东的审视,“姐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