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正培看着他,没吭声。
“你过来。”
他走向宾利,弯下腰,冯斯乾附耳说什么,沈正培点头。
他站直的一霎,目光定格在我脸上,好半晌才移开。
周浦作出手势,“沈董,您请。”
沈正培返回自己车上,又补充,“冯董,还有您身边的女人。”
冯斯乾吸着烟,审视他。
沈正培笃定重复,“我这位盟友,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您的女人出手。”他又瞟向我,“您与其牺牲华京的利益,不如牺牲个人利益,是平息的最好捷径,否则华京禁不起接连的重击。”
冯斯乾默不作声,坐在一片黯淡斑驳的光影里,他那张脸也晦暗不明。
沈正培离去后,周浦坐回驾驶位,没发动,等冯斯乾发话,他掐了烟头,迟迟没出声。
“斯乾。”我轻声喊他名字,“你有办法抗衡程泽吗。”
冯斯乾揉着太阳穴,“程氏根基太厚。程泽只是耗着,耗二十年都耗不空,何况他有几分本事。”
我低下头,“我以为他一只兔子,原来是一匹狼,是我看错了,才引狼入室。你和林宗易的很多底细都是我告诉他的,我太过信任他,也一度太依赖他了。”
冯斯乾透过指缝打量我,“你有时很精明,有时又很荒唐,荒唐得被人戏耍,被人利用掌控。”
我不由自主发抖,“对不起,斯乾。”
他没再回应。
周浦在这时拿起手机,“冯董,赵队的电话。”
冯斯乾接过,不等他开口,那头语气急躁,“林宗易昨晚出现在江滨公路,在天台劫走一个人。”
冯斯乾皱着眉头,“境内没有与他相干的人,他劫走了谁。”
赵队回答,“林恒。”
冯斯乾看了我一眼,“林恒不是在云城吗。”
赵队懊恼极了,“我还一直纳闷,仇蟒再如何手眼通天,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凭空运送出境吗?总有蛛丝马迹,没想到我们被耍了,仇蟒没把林恒带出江城。”
冯斯乾眯着眼,沉默了许久,“我三小时后过去。”
“你不在江城吗?”
“在湖城。”
冯斯乾没多言,挂断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