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说话最没谱。
全靠从大人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。
伍睿听完，定了定心神，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，把手里的首饰盒递给她，“镯子。”
纪一乐接过，打开看了一眼。
金光闪闪。
纪一乐说，“可真俗。”
伍睿，“啧。”
纪一乐咧嘴笑，“不过我喜欢。”
伍睿，“……”
晚上这顿满月宴都是自己人。
哪怕彼此不熟，也都是纪璇和宋昭礼各自的自己人。
酒过三巡，不熟也变得熟了起来。
见伍睿喝了不少，伍姝凑过来说他，“哥，你少喝点……”
伍睿侧头看她，嘴角扯出一抹笑，“我没喝多。”
伍姝瞪他，“喝多的人都说自己没喝多。”
伍睿拿着酒杯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逗她，“你是不是馋酒？”
伍姝，“懒得理你。”
伍睿轻笑，“你现在一定要注意身体，听到没？”
伍姝撇嘴，想到了什么，用手扯拽他衣角，“真的不准备回来吗？”
伍睿，“嗯。”
伍姝声音压低，“是因为石宽？”
听到伍姝的话，伍睿刚入口的酒辣了嗓子，猛咳几声，“你，你乱说什么？”
伍姝小声嘀嘀咕咕，“你以为能瞒得住啊，我早知道了。”
伍睿闻言，脸色微变，抱有侥幸心理，“你知道什么了？”
伍姝轻哼，“你跟石宽那点事呗。”
伍睿，“……”
伍姝表情不自然，别别扭扭地说，“哥，其实我觉得石宽还行，人，人虽然木头了点，但人品不错，事业方面，年纪轻轻，也算是事业有成……”
伍睿不吭声。
说着说着，伍姝眼眶忽然有些红，“你都这么大年龄了，我也希望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。”
伍睿嗤笑，“我多大年龄？”
伍姝，“三十五不算大啊？”
伍睿舌尖抵后牙槽，没接话，喝酒喝得越发厉害。
今晚石宽距离伍睿十万八千里。
如果不是散场的时候宋昭礼喊他送伍睿，他大概都不会在伍睿面前出现。
伍睿醉意阑珊，人脑子却是清醒的。
看到石宽绷着脸出现在他面前，忽然就笑了，低头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在嘴前，然后抬眼看着他说，“嫌我烦了？”
石宽低垂眼眸看他，脸色不好看，“没有。”
伍睿抽烟，“没有？那你这冷着一张脸是在给谁看？”
他们俩是最后出来的，其他人早都走了，更何况现在还是凌晨，周遭连个路人都没有。
伍睿说完，取下嘴角的烟弹烟灰。
石宽盯着他看，并不吭声。
见他不说话，伍睿嗤笑，“你跟那个陆宇搞在一起了？”
搞。
这个词听起来着实有些刺耳。
石宽忍不住皱眉。
看到他的反应，伍睿轻笑，“觉得我说的话难听？那你知不知道，你们俩如果真的在一起，背后别人会说得更难听。”
石宽蹙眉说，“我自己的事，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眼光。”
伍睿嘲弄，“你自己的事？”
石宽本来就因为他进门前的那几句话心里不痛快，听到他这句话，心里更是堵得不舒服，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伍睿，“睡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