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九卿点头:“回娘娘,正是臣女名讳。”
皇后看着她,视线在她眼角的那颗泪痣上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“陆家的女儿,却没有半分陆家的长相。”皇后笑了一声,笑声有些嘲讽。
陆九卿心中一跳,下意识地攥紧了手。
好在皇后没有在她的长相上多纠结,转而说起了别的:“你在陛下面前为你父亲求情,是真心孝顺他,还是真心想坑他?”
陆九卿:“……娘娘说笑了。”
她脑子里绷紧了一根弦。
她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敏锐。
皇后切了一声,凉凉地说:“你那点小把戏,骗得过别人,瞒不住我。”
“皇后娘娘,臣女是真心为父亲着想,怕父亲被陛下责罚。只是臣女自小没什么人教导,因此不懂礼数,词不达意,这才让娘娘误会了。”
“不必解释,跟我没什么关系。”
陆九卿皱着眉头,没吭声。
她总觉得,皇后对她有一点隐隐的敌意,但是却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。更复杂的是,在这敌意之后,又好像藏着另一种别别扭扭的情绪,陆九卿一时间形容不出来。
皇后撑着脑袋看着陆九卿半晌,悠悠地说:“唐修宴乃是状元,是不可多得的人才,你为何要与他和离?”
陆九卿实在是被这个皇后搞得有些发懵。
皇后问话毫无逻辑,似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东拉西扯,完全不知道她一个问题要问什么。
陆九卿深吸一口气:“唐大人再好,也不是臣女的良人,是臣女配不上他。”
皇后:“你是介意他纳妾,还是纳得你姐姐?”
“可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吗?”
陆九卿深吸一口气,抬眸看向皇后:“臣女配不上唐大人。”
“那你觉得,什么样的男子才能与你相配?”皇后微微眯着眼睛,悠悠地道。
陆九卿心头咯噔一声,抿着唇,轻声说:“臣女如今,只想关起门来安生过自己的日子。”
“哦?”皇后似笑非笑地说,“你要学你的母亲,从此青灯古佛伴余生,不再婚嫁?”
陆九卿:“……臣女并非此意。”
皇后:“那什么样的男子才是你的良配?”
“……”
陆九卿不知道皇后为何非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。
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,外面突然传来宫人的通传:“娘娘,殿下过来了。”
陆九卿一愣,瞬间松了口气。
皇后眯了眯眼,深深地看了陆九卿一眼。
另一边,墨箫已经大步走了进来。他没看站在那里的陆九卿,而是直奔坐着的皇后,上前搂着皇后的胳膊,笑着说了一句:“累死了,还是母后这里清净。”
皇后看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:“来我这里躲懒来了?”
墨箫靠在皇后的肩膀上,笑着说:“他们都灌我酒,我不想喝,只能来求母后的庇护了。有母后在,我看谁还敢欺负我。”
皇后被他逗笑,伸手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:“就你这活阎王,有几个人敢不长眼地招惹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