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信任的问题。”顾亦宁摇头,“而是王爷身边诱惑太多,若是想要得到王爷完整的一颗心,光是帮忙扑火就已经足够让我的一生累死在这宅院之中,可我偏生还想做更多的事情,所以不愿意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。”
“若是本王允许你做更多的事情,更不需要你帮忙扑火呢?”
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,顾亦宁也不好继续装傻,只能叹口气:“昨日有丫鬟,今日有舞姬,前些日子刚送走了皇上赐婚的侧妃,一年前刚死了一个正妃和两个侧妃,王爷,不过是一年半时间,您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已经超过几十人,其中占有名分的就有六人,你能保证,这些事以后绝不会发生,或者说,不会变本加厉地发生?”
他如今还双腿残疾,若是将来能站起来,所遇只会比这更多。
萧煜轩点头:“本王明白了。”
明白啥啊就明白了?
“所以,你也并非没有想过真的留下来当王妃是不是?”萧煜轩又问出一句,“若是本王能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呢?”
“王爷,您解决不了。”顾亦宁说得很肯定,“这是个解不开的结,您是东离皇帝的儿子,这个身份您无法改变,如果你选择跟他脱离父子关系,你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,以你的傲气,更不可能让我陪着你一起深处危险,但你若一直都是煜北王爷,那我刚才说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变化。”
萧煜轩不再说话了。
顾亦宁太冷静了,冷静地不像个女人,甚至有时候觉得她冷静得不像个人。
每一次遇到事情,她都会用最冷静的心态分析出最适合自己的道路,她很会保护自己,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。
特别是情感方面,她将自己保护得很好,能伤到她心的人应该很少吧?
萧煜轩忽然想起萧煜坤来,是不是因为太子的事情让她对这个人世间充满了戒备?
因为一次情感上的失利,便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任?
一场深谈以各自的沉默为结尾,过了几日,朝廷下了甚至,抓了夏侯集的余党数十人,又下令太守之职先由铵州通判暂代,不日朝廷就会派新的太守前来上任。
至于那奢华的驿馆,顾亦宁觉得要是就此拆了也很客气,不如就当个七星级客栈,就当做是朝廷的一项收入,驿馆可以另外再选一处符合规定的。
萧煜轩采纳了这个建议,驿馆便挂了归宁客栈的牌匾。
顾亦宁只做不知这两个字的意思,一行人在铵州游玩几日,便又踏上了旅途。
已是盛夏,一路上蝉鸣蛙叫,大家走走都是一身汗,于是走走停停,行路慢慢。
一晃离京已经半个月了,队伍内就多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“乐渊王?”顾亦宁惊讶地看着来人,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。
“我跟你们东离皇帝说,想要游览一下东离的大好河山,他就放本王出京都了。”耶律和风乐呵呵地看着她,“妹子,二哥我可是一出京都就来找你们了。”
顾亦宁皱眉:“你是西夙使臣,居然可以自由出入京都?真的不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吧?”
“本王可不会办那么莽撞的事。”耶律和风乐呵呵地拿出圣旨递给她,“看,这可是你们东离皇帝的手谕,本王不管去哪里,都可以出示这个,各州县都会放行的。”
萧煜轩冷冷地开口:“乐渊王与我们好像不是同路吧?”
“怎么不能是同路?”耶律和风不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