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若得机会,她必先除之而后快。
赵宁点头,目露赞许,却忽然又轻叹,看向屈夫人。
屈夫人道:“为何叹息?”
赵宁道:“你当初不是好奇,郭家为什么要对付沈冽吗?”
屈夫人点点头:“但情况又似不同,虽然有刺,沈冽却并未真正要对郭家如何。反而是郭家自己记着仇,将沈冽当外人,试图先下手为强,要步步要逼死他。”
赵宁道:“不过颜青临,她可绝对记仇的。”
屈夫人冷笑:“可不,一个杨冠仙都把她气得牙痒痒,让舒月珍开了那么多醉仙楼去刺激杨冠仙。”
她们说的这些,裴卉娆在侧,全都听得懂。
她微微垂眉,没接话,不应声。
赵宁朝她看去:“裴姑娘,为了朱晓慧,你愿意死吗?”
裴卉娆抬眸,没有半点犹豫,眼神坚定:“我愿意。”
“不是顺遂平安的死,而是被虐待,被折磨,在酷刑之下,惨痛的死去呢?”
裴卉娆道:“早在当初带兵马去闯将军府的时候,我就已经有此准备。”
“好,”赵宁点头,“如果此行,你真的有所意外,此后朱晓慧的人生,我保她无虞,一世富贵。”
裴卉娆感激:“赵大娘子,我要怎么做,您说!”
赵宁端起茶盏,轻轻和裴卉娆跟前的茶杯一碰,平静道:“做局,你是饵。”
半个多月的时间用来筹谋和赶路,在五月下旬,裴卉娆一身农妇打扮,出现在了永安栖鹿院。
虽然仍叫栖鹿院,但和当初收容禁锢夏昭学,后被颜青临一手毁去的栖鹿院差别已如云泥。
裴卉娆不是一个人来,她身后这条街道的茶馆、酒肆、药堂中,此刻布着三十多个杀手。
确切来说,是死士。
裴卉娆看着栖鹿院三字,深深呼吸,迈入进去,也将死亡带入。
她打扮成这样,栖鹿院的管事仍能一眼认出她。
管事惊诧,但未声张,悄悄吩咐一旁手下去喊人。
裴卉娆在书架前慢步。
一本本翻看,细品,眉眼专注。
她太过沉静安宁,让管事猜不透她此行用意。
选好几本书,裴卉娆来到柜台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