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男子快步离去,而武元君则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鬼头刀,轻声道:“你且留在院外等候,是真是假,一会便知。”
“遵命!”鬼头刀抱拳回应。
武元君只从其身边走过,却没有多说一句话。
……
一晃近三个时辰过去。
武元君依旧坐在石亭中,一边饮酒,一边在宣纸和折子上写写画画。
过了一小会,那位面容冷峻,穿着布衣的男子返回。
他入亭子后,弯腰道:“禀告巫主,阜南县传报,一共抓住了七十四人,领头者确是牛喜麾下的两位千户,其余都是一些普通兵丁。他们携带了大量的燃火之物,以及破坏之物,且缉拿的地点,距离阜南县大仓只有不到两里远。那……那鬼头刀说的没错,这些人的目的,就是放火烧仓,行报复之事。”
“昨日,一网打下去,捞上来多少条大鱼啊?”武元君淡淡询问。
“牛喜麾下的大部分将领,都已被抓入各大营,且严密管控了起来。只有小部分的将领外逃,但人数不多。除了这两位愚忠之人,也就还有四位千户上下的将领逃离,但身边兵丁不多。”
“如若没有鬼头刀的及时禀告,我粮仓大营,是否可以安然无恙?”武元君扭头询问。
冷峻男子听到这话,顿时无言地低头。
“阜南县那么多探子,竟然还不如一个被弃用之人。是清闲得太久,他们都忘了怎么打仗了吗?!”武元君眉头轻锁:“捉拿负责看守大仓的将领,等待处置;其余连坐将领,罢免其官职,押入大牢。”
“是。”
男子立即回应。
武元君稍作思考后,便扭头看向了管家:“传鬼头刀过来问话。”
“是!”管家闻言离去。
不多时,鬼头刀再次跪在了亭子之外。
亭内,武元君叫了对方过来,却不主动问话,只依旧在纸上写写画画,也看不出个态度。
“巫主,请巫主再给属下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,让我证明自己的清白!”鬼头刀五体投地,声音激动地说道:“我发誓!我对巫主的忠诚,天地可鉴,也绝不可能背叛。属下若有一字说谎,那我全家不得好死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不知为何,武元君听到这个誓言,内心多少有点烦躁:“我与牛喜曾在寒潭边起誓,同生共死,永不背叛。可现如今,他不是依旧投靠了朝廷,想要将我推向绝境吗?这世间,发誓者蠢,信誓者更蠢。”
鬼头刀无言以对。
武元君缓缓抬头,慢悠悠地冲着鬼头刀说道:“本帅只信双耳听到的,双眼看到的,以及心里感到的。你刚刚及时通禀,确是为阜南县的大仓免去了一些损失,这倒算是一件功勋。”
鬼头刀听到这话,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,因为他根本没什么暗线耳目,先前说的那些话,也都是在编故事,找理由。
只不过,不老山这里发生的许多大事,其中有一小部分,他是有些印象和记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