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亭告诉她,李翊只是将他们扔进矿山挖矿,还说他们平时打家劫舍,也算罪有应得,并不算冤枉了他们。
可她从没听长亭说过,李翊下令剪断过他们所有人的舌头。
“坠影,你是不是弄错了?我亲口问过长亭,他当时也在场,他是不会骗我的……”
“他不会骗你,可李翊会!”
坠影再次打断她的话,咬牙笑道:“你可以不相信我。但我今日来,却是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。”
他的目光太过寒戾,陆晚心口揪紧,白着脸迟疑问道:“什么事?”
坠影将眸光从她脸上移开,直直看着前面的虚无,神情很冷,甚至还带着一丝残忍。
“你可还记得郑七,也就是我师兄?”
陆晚想了想,道:“记得。”
郑七是山寨里的大当家,也是坠影的师兄,当初在锦云客栈劫杀李翊身边的暗卫,将她劫走的就是他带的头。
“翊王将整个山寨的人都剪掉舌头扔进了矿洞,唯独没有剪他的舌头,也没有将他丢进矿洞,而是悄悄带回了京城,一直关押在他翊王府的暗室里。”
坠影好似生怕她听不清楚,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又冷戾,像一根根尖针扎在陆晚身上。
“你可知道翊王为什么要单独留下他?”
陆晚手指蜷起,紧紧扣着茶几的边角,颤声道:“为什么?”
坠影勾唇冷冷一笑,道:“那是因为翊王听山寨里的兄弟说了那晚你与我的事。”
“那晚的事,大家都听到了,而翊王也亲自盘问过每一个人。”
“他嘴上说相信你,可实则抓着我师兄,至今还一直在反复盘问那晚发生的事。”
“而他抓我师兄还有一个目的,就是要利用师兄引我现身——他是要向我亲自求证那晚发生的事,所以一直下令不许诛杀我,要留我活口。”
“李氏皇族,最是虚伪无情,残暴冷血,我原以为陆姑娘是个明白人,却没想到,你也被他骗了。”
坠影每说一句,陆晚的脸色就白一分,最后,满脸血色褪尽,唯余一脸苍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