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冒着大雨往镇国公府驶去。
马车里,兰草不安的问陆晚:“姑娘,这么晚了,国公爷会出什么事啊?”
不等陆晚回话,兰草又道:“小公子说得对,姑娘已与陆家划清界线,就算国公爷出事,他们请小公子回去就成了,干嘛还要把姑娘也唤回去。”
方才听到巫鸣传话,阿晞当即对陆晚道:“阿姐,你刚刚从梦魇中醒来不久,身子还很虚弱,外面又下着大雨,阿姐就不要去了……”
陆晚猜到他是怕自己回陆家,会和他们再起冲突,实则她自己也不想回去。
但听到巫鸣禀告的那一刻,她莫然想到了之前在祠堂时,陆继中发病时的一些病状来。
上一世,陆晚在晋帝病榻前侍疾了五年,虽然太医一直没有诊出他所得是什么病,但他的病症陆晚很清楚。
而陆继中上次发病的那些病状,与上一世晋帝的病症有些相似。
陆晚想,这次他突然出事,会不会又是像祠堂那次一样,突然发病?
若真是如此,她倒要去看一看,看他所得之症,是不是与上一世的晋帝一样?
马车很快到达镇国公府,下马车的那一瞬,陆晚看着面前富丽庄严的府邸,心情很复杂。
明明离开这里还不足一个月,可她却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陌生,仿佛她从未在这里挣扎生活过……
早就丫鬟婆子提着风灯在大门口等他们,一接到他们,就引着姐弟二人急忙往景福院去。
已经夜深,景福院里灯火通明,雨哗哗下着,廊下站满了各房各院的丫鬟仆人,一个个垂头噤声,大气都不敢出。
而院子中间,一个身着桃粉色单衣的小妇人匍匐跪在雨地里,后背衣裳稀烂,隐隐见到条条血痕,一看就是挨了鞭子。
听到脚步声,她仓慌回头,看到陆晚的那一刻,她神情一震,但很快又垂下头去。
就着引路婆子手里的风灯,陆晚看清了她的模样,不觉怔了怔。
面前跪着的这个小妇人,不论是形容相貌,还是方才回头看人时的举止做派,竟有七八分像叶红萸。
有那么一瞬间,陆晚还以为看到了叶红萸。
引路婆子见陆晚脚步顿住,大抵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,鄙视了白氏一眼,小声向她介绍道:“二姑娘,这位是白姨娘,老爷新近纳进府里来的,老爷今日就是在她屋子里发的病……”
准确的说,是趴在她身上时发的病。
陆晚凉凉问道:“老爷到底得了什么病?”
那婆子正要开口,屋内传来叶氏急躁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