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查吗?”
“能。”他干脆道“只要下官还了假。”
秦景之查中书省和门下省一事牵扯到的脉络网太多,都察院碍于他的状元身动他不得,让他告假也算让他避避风头。
白乐觉得他不至于不知官场事复杂,可他还是一头栽进去,倒是在民间声誉渐隆,百姓时常见这位新科状元郎为查案四处奔走的身影。因而只要安平王流露出想提拔他的意思,不用自个儿说话,底下人要把他捞出来也不算难。
只是这样一来,秦景之便真正算站队了安平王党。皇上的脸色显然不会好。
可望舒郡主不懂朝堂事,闻言便急忙半个身子俯向前去,追问道“那我跟爹爹说一声!”
秦景之默默看着她,半晌后,方才应了一声:
“好。”
——朝野是会吃人的。可惜她什么都不知道,自然也不会懂得这声好,押上的重量到底有多沉。
又或许她在乎吗?
秦景之不知道。
少女半个身子俯在他们之间的茶几上,乌黑的发垂落下来,幽幽间还带着清香,这些日子他已极熟悉。
想起那些温暖而湿润的触感。
她看着他的脸上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挂了抹笑意“郡主。”
他伸出手去,想触及那一缕发。
“咳。”
此前一直如摆件般安静的玉桂魄适时咳嗽了一声,让少女像是瞬间惊醒了一样,身子回到座椅上。
那一缕发也从男人手中漏走。
秦景之收起手,不露声色地抬眸,正撞上男人一片温温和和的神色。
视线相对,他还大方地一笑
让人莫名不喜。
“玉长史可是身体不适?近日京中流行风寒。”
“下官多谢秦大人关心了,”玉桂魄流露出抱歉的语气来“郡主怕热,下官这些天总为她备冰品,可能过了些寒气。”
“那可得小心些,别传给郡主了。”
“那是当然的。”
白乐一头雾水地听着他两说话,感觉哪里不对,又好像听不出来。
她同玉桂魄对了对眼神。
“那事情也说了,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呗。”她自己也咳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