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鸣一愣,思忖着:“一辈子就结一次婚,意义重大,在戒指上多花点钱似乎也无可厚非?”
谢轻非却道:“他都不着家,还在乎戒指是否意义重大啊。”
说话间,丁阳夫妻二人一同过来,卫骋摘下耳机起身,听李文英向他引见。
“这就是我先生丁阳,丁阳,这是卫总。卫总打算在咱们家店隔壁开个咖啡厅,施工方面有什么不便你多帮衬一些。”
丁阳连连说好,看卫骋的眼神像在说“原来你就是那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”。
“叫我卫骋就行了。”卫??骋也点头致意,多看了丁阳几眼,笑道,“早就听说李总夫妻伉俪情深,今天一看果真是让人羡慕。”
李文英甜蜜地与丈夫对视,拍了拍他挽住自己胳膊的手背。丁阳中等身材,一七六上下,李文英个头更加不高,穿着高跟鞋才能勉强与丈夫比肩。
李文英又问:“这两位是?”
“哦,这是谢警官和席警官,来调查事情的。”丁阳忙向她介绍。
李文英听说二人是警察,神色严肃了许多:“出什么事了?”
谢轻非打量她的目光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:“你也不知道吗?”
丁阳忙道:“我太太工作很忙,不常关注店里的事。”
谢轻非便说了发生凶杀案的事,李文英听罢,吃惊地捂住红艳的双唇,丁阳扶她坐下,揽住她的肩头温声细语地安慰。
他长相看起来本就比真实年龄小些,两人又有挺大的年龄差距,尽管李文英保养得当风韵犹存,但在她深刻阅历的加持下,与稍显不谙世事的丁阳站在一块儿更像母子。可奇怪的是,与丁阳带给常人的如沐春风的真诚感一样,他看这个各方面都远超自己的妻子时,眼中既没有出于物质索求的讨好,也没有半分轻蔑与怠慢。那眼神与举动,确实是对待心爱之人才会有的缱绻依恋。
丁阳将妻子的发丝都一丝不苟地捋好,才抱歉地对谢轻非说:“我太太胆子小,警官有什么问题还是继续问我吧。”
谢轻非眯了眯眼,目光从李文英昂贵的红底高跟鞋上挪向丁阳的左手,忽然道:“你的戒指呢?”
丁阳顿了顿,左手拇指下意识去摩挲无名指指节,茫然道:“可能是刚才洗手的时候丢在洗手台了。”
谢轻非道:“从我们进门开始,你手上就没戴戒指。”
在固定位置长期佩戴戒指,这一块的皮肤颜色会与其他地方有明显不同。甚至还会因为体型的胖瘦变化带来的影响,在被箍住的那一圈皮肉留下挤压凹陷的痕迹。
丁阳一时怔然:“那、那就是我出门前忘记戴了。”
他为这事感到十分的懊恼,歉疚地看向妻子。
“忘了?”
谢轻非站起身,席鸣忙挪开椅子给她让位。
丁阳不着痕迹地往李文英身后缩了缩。
“警官,我先生记性不好是常事,忘戴戒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”李文英毕竟见惯了风云,很快从凶杀案的惊吓中缓过来,又变回一个沉静泰然的女总裁,她揽臂挡了挡丁阳,解释着,“要不我让司机回去找找,找到了送过来?”
李文英因谢轻非审视的目光而对她这个人也带上了些敌意,觉得警察揪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咄咄逼人,有点不可理喻。在商界打拼的女强人,习惯了说一不二,话里话外像在反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