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泥厂主不仅见死不救,反倒命工人封闭窑口,致使苦主被活活烧死。”
“如此丧心病狂,天理难容,国法难容!”
“县尊大人若是不能为百姓做主,苦主只能敲登闻鼓、告御状,向圣上伸冤!”
裴讼师振振有词,咄咄逼人。
这讼师是个生员,姓裴,以擅告刁状而臭名远扬。
大堂外围观的人群,跟着鼓噪起来。
人群中有十几名生员,还有数十名百姓,多数是闻讯赶来的水泥厂工人。
其实这些工人,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。
其中大多数是从辽东移民而来,只要有口饭吃,哪里又会闹什么事?
可明天就是过年了,水泥厂这半年的工钱都还没有结。
一大家子都还等着米下锅呢!
加之胡大勇的事情,让他们感到兔死狐悲。
于是被有心人稍微挑弄一下,他们全都赶来了。
至于那些读书人,有的是出于义愤,有的是由于仇富、仇官心理,还有的则是受人指使。
“瞎嚷嚷什么,明年都不想到水泥厂干活儿了?”
堂上一名黑胖汉子,极为嚣张地指着外面的人群厉声呵斥。
这汉子正是被告,门头沟水泥厂的厂主(厂长)杨正顺。
堂外的工人顿时安静下来。
如今这年头,想要找个养活一家人的事情做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水泥厂的活儿虽然脏、累了一些,可毕竟工钱给的高,整个京畿地区都难找。
至于每天吃水泥灰得病,其实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。
“别忘了,你们的衣食,是谁赏赐给你们的,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!”
杨正顺一声冷笑。
百姓们慑于他的淫威,再也不敢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