骗家里的钱,曼曼,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口?”
“你打我?从小打到你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,现在你却因为我姐打我,妈,你究竟还是不是我妈?”
眼眶里满是泪水,苏曼捂着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,硬是不让自己的泪水留下来,她直视着苏母的眼睛,泪眼中溢满怨气和委屈。
“我不是你妈,你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?”
苏母被苏曼这个女儿气得直喘粗气,她咬牙说:“你姐的孩子被查出病得不轻,等她在那边的医院医治不好,到时抱着孩子来北城,看你姐怎么和你算总账。”
苏曼语带哽咽:“和我算账?凭什么她要和我算账?我欠她什么了?”
“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本该是你姐,你比谁都清楚,你说你欠不欠你姐的?”听亲妈旧事重提,苏曼差点晕过去。
这不是在苏家,这是在大院,且她妈这嗓门又大,不说旁人,就两邻家肯定把她家院子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,往后要她怎么做人?
苏曼仰起头,逼退眼里的泪水,继而冷冷说:“要钱没有,妈要是想要我的命尽管来拿!”她直视着苏母的眼睛,眼里一片冷然。
疼爱她多年的亲妈,就因为她姐,对她的态度完全变了,今个甚至直接甩她巴掌,这是逼着她和家里断绝关系吗?
“你……”
苏母嘴角颤抖,手指苏曼,半晌说不出后话。
“苏青吸你和爸的血,你跑过来吸我的血,今个你要是不把我这条命拿走,往后除过逢年过节我回苏家看望你和我爸,其他时候,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。”
说完,苏曼转身回房间哄儿子,没再管苏母会如何。
站在客厅门口,苏母原本想跟进去,可她也看明白了,今个这情形和上次来一样,从这个二女儿手里要不来一毛钱。
她心里愁苦,不知自己是怎么教养女儿的,一个两个就像是她上辈子欠了她们的,以至于两人这辈子来找她讨债。
抬手擦拭下眼角,苏母转身离去。
在回家路上,不自主想到苏曼说的话,一时间她心里堵得慌。
不是她想怀疑大女儿,是这个女儿自打春节回家那趟,给她感觉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。
瘦是瘦了些,人也看着憔悴了些,可性子却和没下乡前时有了区别。那会,人虽有点任性,但嘴巴是个笨的,根本不会说什么讨巧卖乖的话。
但今年春节从大西北回来,一见面就对着她哭,看得她忍不住心生疼惜,而后,大女儿苏青情绪稳定下来,便如同没长大的孩子似的……不对,准确些说,就像二女儿苏曼没嫁给文女婿前那样,嘴巴甜得仿若抹了蜜。
张嘴就是好听话,而且极有眼力见儿,帮她做这做那,全然一副孝女样儿。
临回大西北前,抱住她句句都是不舍。
作为一个母亲,看着女儿眼含泪水即将离别,她脑子一热,不仅把家里的好东西给装了不少,还背着儿子儿媳给塞了五十块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