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手让人退下,魔尊见晏陵吃得少,便亲自夹了一筷子鲛肉,放入晏陵碗中,他道:“这是取鲛人胸口,最嫩的那一块皮|肉清蒸,肉质鲜美,你尝尝看。”
晏陵道:“我已答应嫁你,魔尊何时履行诺言?”
魔尊神色略变,放下筷子,正色道:“来都来了,机会难得,让他们留下喝杯喜酒再走,岂不更好?”
“剑宗门规,宗下弟子禁饮酒。”
魔尊沉声道:“什么破规矩?是哪个蠢货立的?”
晏陵神情自若:“我。”
“……”魔尊眼尾略抽,极其别扭地转了话锋,他道,“没有规矩,不成方圆,此门规立得甚好,不愧是玉郎,内外兼修,才华兼备。”顿了顿,他又道:“但这里是魔界,可不是在剑宗,入乡随俗,便是要按魔界的规矩来的——”话锋一转,他的眸色流露出了几分火热的痴迷,低喃道,“玉郎,你为何从来不对着本座笑?”
晏陵语气平淡:“我修道如此,生性便不爱笑。”
“修无情道之人,不知凡几,本座倒是从未听说过,修了此道,就不会笑了。”魔尊曲指轻敲桌面,随后诡笑道,“玉郎定是觉得魔界无趣,正好,今日本座空暇,便好好陪你散心。”
“来人——”他出声传唤,“去请小殿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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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了晏陵的福,楚安欲|生|欲|死,飘飘若仙了整整三天。很难用文字来描述,这是怎么一段不堪回首,淫|乱到了极致的心酸血泪史。
楚安只知道,侍卫过来敲门时,他才刚醒。
衣衫不整地卧在一片浓稠的泥泞里,起身时,皮肤似和汉白玉地板黏在了一起,居然还拉丝。
耳边嗡嗡响,他挠了挠头,头发被汗水浸透了一遍又一遍,结成了一缕缕的,他废了好大的力气,才勉强梳开。
在得知渣爹传唤他过去,楚安纵然不情不愿,还是以最快的速度,给自己从上到下清洗了一遍,还换了身干净衣服。
他怕去晚了,又要被渣爹训斥。
饶是已经非常快了,待楚安到场时,还是被魔尊劈头盖脸好一通训斥。丝毫不顾及眼下众目睽睽,里三层,外三层,围的全是魔兵。
甚至连晏陵也在场。那双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,只淡淡瞥了他一眼,然后就云淡风轻地移开了。
“你这逆子是什么神情?竟是不服么?”
魔尊冷笑,坐于高位之上,晏陵就坐于下首,还有几个侍女,从旁低眉顺眼地侍奉,侍卫们分散两排,看起来威风凛凛,气势逼人。身后还竖起数根旗帜,黑杆黑旗,其上魔莲怒盛,猎猎生风。
放眼一瞧,一片黑影之中,独晏陵一身雪衣,通身浩然正气,足以荡破黑暗,震慑魑魅。
楚安收回目光,听见此话感到震惊,圆眼望向魔尊,心道,自己脸上都是龙鳞,黑糊糊的一片,魔尊到底是怎么看穿他的神情的?
还有啊,他并没有不服气,他很服气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