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慕儿这几日心神不宁,文斯年单方面撕毁与徐家的婚约的消息铺天盖地,炒得沸沸扬扬的。
r国发生的事情,文斯年说过的话,他的承诺,一切都如此不真实。
有时,一觉睡醒,施慕儿怀疑是不是只是自己的黄粱一梦。
这几天文斯年没有找她,她知道他在焦头烂额之中,自己是一丁点忙是帮不上的,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等待。
她拿出手机,想问问文斯年事情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,这时一条新信息发了过来。
上面显示:“我们见一面吧。林娜。”
施慕儿愣了半秒,一时不知如何回复,那边又发了一条过来:“我要出国了,以后都不回来,离开前想跟你谈谈,地点你定。”
施慕儿回了句:“好。”
施慕儿约了附近的咖啡厅,等了五分钟,林娜就到了。
这次见到林娜,整个人没了往日的明媚,感觉没什么精神。
看到施慕儿眼中的戒备,林娜淡淡一笑:“你别紧张,这次约你见面没有恶意,只是想将这件东西还给你。”
说罢,林娜摊开手掌心,里面是一条带铃铛的红色手绳。
“这……”施慕儿看着眼熟,手绳有些陈旧,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织的那一种。
“这应该是你的东西。”
林娜迎着施慕儿疑惑的神情,继续说道:“那年,我去文家参加丧礼,第一次见到文斯年,当时他的手腕上就带着类似的手绳,丧礼过后,他还偷偷地对着铃铛说话。那时我贪玩,在文家乱逛,无意间发现这条遗落在草丛的手绳,觉得它挺别致的,看起来又与文斯年那条一样,就捡了回去。”
林娜吞咽了一口唾沫,顿了顿说:“后来再去文家的时候,听下人们说,自家少爷似乎伤心傻了,整日在找一个不存在的女孩,既说不出名字也说不出样貌,只是说那女孩也是带着红绳,这件事我原本没放在心上。直到后来,我…我有必须要文斯年娶我的理由,才骤然想起这件事。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,相亲那天,找出这条尘封已久的手绳并带在手腕上。果然,文斯年一见到,立马答应婚事。”
林娜说着说着,声音都变了,她的心底,一时充斥着浓重的酸涩,几乎难以自持。
施慕儿靠在椅背的身子缓缓绷直了。
她小时候是个假小子,大大咧咧,胆大妄为,有很多模糊的往事,早已想不起。
而那个施慕儿,已经随着母亲患上癌症消失无踪,就好像人总是会逃避痛苦一样,她也会逃避让自己痛哭的一切。
生活的残酷与艰难令施慕儿变得卑微与小心翼翼,年少时的无忧无虑和天真烂漫,施慕儿早已忘却了。
施慕儿轻轻摩挲着那陈旧的手绳,凹凸不平的粗粝感随着指尖蔓延而来,一种无法诉述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。
红绳交给施慕儿的那一刻,一直压着林娜双肩上的大石头似乎一瞬间卸下,她有些怅然,更多却是解放。
二人身份尴尬,施慕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两边修长的睫毛下,闪动着一对清潭见底似的眼睛看着林娜问:“你是真的不再回国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