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话是这么说,但咱们也有一年半没出顶刊了吧?人家就算嘴上不说,咱自己想想也觉得丢人呐。不是我说你,当时你拉着我跟老陆都去西林了,咋就无功而返了呢?你当时就不能再坚决点?说不定就把人给抢来了呢?”
这句话直接把张洪才给气乐了,立刻反讽道:“呵,当时是谁说乔泽性子不行,难成大器?伤仲永都说出来了,现在埋怨上我了?”
“是,是我说的。但我就是个跟去打酱油的,怎么挖人是你张主任做主吧?如果不是你放弃了,我跟老陆会跟着回来吗?”
这责任推卸的可以说无懈可击。
张洪才也懒得理会这魔怔人了,直接说道:“我懒得跟你废话了,还有事没,没事我要起床了。”
“等等……还真有事。你想啊,老张,孩子本科去西林工大也就算了,以后要拿研究生文凭吧?以他现在这能力,本科意思意思就行了,我琢磨着西林那边拿孩子搞舆论那套挺无耻的,我就不信乔泽那么聪明感觉不到,咱们是不是先尝试着示个好,看能不能合作?”
本来已经移开耳朵的手机又放了回去:“嗯,这个可以考虑。你一夜没睡肯定有什么想法了,说说看。”
“现在网上关于乔泽的话题不是很热闹吗?咱们是不是让研究生院看通过什么途径表个态,号召大家都冷静冷静,给孩子一个安静的研究环境嘛。反正这么说又不丢人,还能显得体贴。说起来把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推到风口浪尖,那帮人也做得出来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我们不是有乔泽的号码嘛。以后挑孩子不忙的时候多联络下,最好能加个微信。接下来就走一步看一步了,先慢慢打感情牌嘛。孩子又想做什么项目了,说不定我们也能给予一些支持,这慢慢不就熟了。”
“我以为你想出了什么好主意呢。行吧,回头我给研究生院那边打个电话。还有你跟老陆发神经晚上不睡觉,别带上我!以后除非天真塌下来了,不然早上六点前别给我打电话!去西林那趟,虽然人是没抢来,但号码拉黑我还是学到了。”
说完,张洪才懒得再听钱遇海废话,直接挂了电话。
“谁啊?这么早打电话?”看到张洪才放下手机,身边的妻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,随口问了句。
“老钱。”张洪才答了句。
“老钱?什么事啊?”
“还记得我那天跟你提过的孩子不?我还专门为他跑去西林了一趟。”
“那孩子又咋啦?上次听你说那孩子挺没礼貌的。”
“没礼貌是一回事,但他这个月连续两篇论文登上公认的国际数学顶刊。”
“啥?那个高中生?这就是在我们学校评个教授也够了吧?”
“这还不止,他还做了个项目,我怀疑被有为集团看中了,前天余宏伟还为他专门发了篇微博,说是强强联合。”
“这……意思是他还能拿课题,拉资金?”
“是啊!老钱还想努努力,本科阶段不想了,希望能在研究生阶段把人给请来。”
“那老钱才是尽想好事!上次那孩子还没什么名声的时候,你们三个人专门去一趟都拉不来,现在这情况,只要西林工大那些领导还有半点脑子在,砸锅卖铁也要把人留在本校啊。”
大实话总是很难听。
张洪才瞪了妻子一眼,说道:“就你懂得多!”
说完闷闷的从床上爬了起来,准备洗漱,打算早点去学院。
总不能机会不大,就什么都不做吧?
……
西林工业大学。
步入七月,校园内已经渐渐冷清下来。
物理意义上的冷清,因为随着各个学院考试结束,正常的本科生们已经可以回家度过人生中已经为数不多的欢乐暑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