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叫俺难为情了。”季青摸了摸脑袋。
葛坤死得悄无声息。
对知道自己死期的人来说,半个时辰已经太久了。
妘姝没有从卫煜的神情上看到太多悲悸,便是连眼睛,都没眨一下。
只有夜深人静、同床共枕时,妘姝才能觉察到他放松的身子又倏然紧绷。
“明日让宫里的太医瞧瞧,为何迟迟未能有孕。”卫煜擦干净身子,在妘姝起身擦拭时,拦下了她拿帕子的手,“不用擦了,多留一些,机会便多一些。”
妘姝明白他话中的意思,但对她来说留不留都没有机会。
男人就是这样,一边与明媒正娶、同床共枕的发妻生儿育女,一边又在外面红旗不倒,处处作情。
允福来报,大将军去了司刑坊时,妘姝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和惊讶。
她只是提了剑踏进司刑坊的正门。
管事的老鸨一眼便认出了妘姝,毕竟在此地,还没人不认识几个达官贵人。
“郡主这是作何,我让人……”
“滚,宋二小姐在哪里?”
“我的郡主呦,您寻她作何,我让人给您安排其他更有趣儿的。”
老鸨身子扭得乱颤,完全不在意妘姝的气言,心里全都明镜似的。
“我要找她吃茶。”妘姝递过去两锭银子。
很大,老鸨胖乎乎的手都握不住一个。
“爷还在不在?”她回头低声问下人,得了答案舒出一口气来,“郡主您请。”
妘姝来的恰是时候,卫煜前脚将将走。
开房门的时候,宋语岚以为是人又折回了。
但她瞧见妘姝时,惊讶过后迅速平静下来。
“早有耳闻过郡主。”她将人请了进来。
“我也耳闻过宋二小姐。”
宋语岚看向对面的女人,这和她以往道听途说的那些流言不甚相符,单是那双眼睛,她便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