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煜来接她,就是让她牵着马,一步一步走回将军府。
他要羞辱她,让她受尽折磨,惩罚她这个“妒妇”!
如今她是长锦街道中人人茶余饭后嘲笑的“妒妇。”
从皇城走回将军府,四十余里的路,脚上的鞋早就磨穿了,便是连水,那马车上的男人都未曾赏给她一口。
他就坐在马车里,隔着车帘,让她跪在陈语岚的坟前,不到一炷香,不得起身。
这世上没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事,就像他现在羞辱她,就算妘姝坦言了他并非爱那坟墓里的女人,也丝毫动摇不了男人迁就的恨意。
即便不是她,那坟墓里的女人也会死,甚至,更惨。
但皇帝不会允许自己仁政的口碑有任何差池,留后人诟病。
晌午的太阳很是毒辣,妘姝已起了满身的疹子,汗水淌过一颗颗掘口的红疹,酸疼刺痒。
她好似听到了蛇吐信子的声音,就在坟墓后面的草丛里。
果然,一条花色长虫蜷曲着身子朝她游来。
“不许动!”
妘姝沉着呼吸,汗水湿透了下摆的长裤,蛇身钻进小腿里,咬了一口便匆匆游走。
卫煜冷着面色,看她倒下,皱了皱眉,吩咐车夫前去查看。
“将军,郡主被蛇咬了。”
闻言,卫煜这才下了马车,一手将人抱上车,指尖捏着使劲挤了血口,不见出毒水,便又急忙低了头将毒吸出。
他就应该让她死在此地,一了百了。
这不是中毒之象,是被吓晕了。
即便如此,他仍是将人打发到柴院去。
“将军府这么大片地,要劳烦郡主了,将军有话,要您跪着擦。”赵子夫压低了身子,“允福那不成材的奴才已经被赶出府去了,郡主您还是省省心吧。”
秋葵想说什么,被妘姝止住。
“让奴婢和您一起做。”
妘姝摇头:“姑姑且先去灶台留些吃的给我。”